选择

一夜未闭眼的除了主仆二人，还有孙素月，她中途回去将孙素云的信放回了桌面上，她在心里为他们祈祷，走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别再回来了。

第二日她起来，准备好应对新一轮风暴，谁知府里无人惊慌，孙素月不解，立马去了孙素云的房间里，那两个小丫鬟守在门口，她向红叶使了个颜色，红叶点头上前从袖中拿出什么，那两个丫鬟跟着她没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孙素月道：“红叶，你守在门口。”

“是，小姐。”

孙素月进来后先看了眼桌子，上面只有茶具，她又朝里走了走，看到孙素云躺在床上静静流泪，孙素月喊了她一声，孙素云回神想要坐起来，道：“你怎么进来了？”

孙素月听见她的嘶哑的声音，赶忙道：“姐姐别起来，这是怎么了？生病了怎么不请大夫？”

孙素云哭着摇了摇头，拉起被子想要挡住自己，她现在谁都不想见，孙素月以为她不想看医生，将被子扯下来，道：“姐姐，现在寒冬腊月的，咱们还是看一下大夫，好不好？你如果怕那些药苦，我去给你买蜜饯，好不好？”

孙素云脸埋在手里，整个人蜷起身子缩成一团，一直哭道：“你不要管我，你就让我这样死了算了，你出去你出去！我求求你了，你不要管我。”

孙素月怎么能真的不管她，立马趴下将人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细声道：“姐姐不想看大夫，那就不看，我给姐姐讲故事解闷好不好？”

谁知孙素云听到这一句话情绪突然崩溃，回头红着眼睛伸手推她，道：“我不听，那些都是假的，我再也不会信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不成是那个男人骗了姐姐，将她抛下了？她咬了咬牙，打算等会儿就去找他算账，但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安抚好孙素云，接下来她一直和她说一些趣话，素江功课如何了，最近一直在哭鼻子，外面又开了什么花，尽量选一些安全话题，孙素月一边替她擦眼泪，一边为喂水喝。

终于，孙素云的情绪好转了一些，但又开始变得沉默不语，孙素月以为她是哭累了，便替她盖好被子，起身离开。但她现在这个样子，身边没人守着，她不放心。

外面红叶一直在守着，孙素月问：“一大清早，怎么没看到春桃？”

红叶道：“奴婢这就将她找来。”

红叶一离开，那两个丫鬟也回来了，他们都当看不见彼此，孙素月站在院子里仔细琢磨这件事，哪里都想不通，过了一会儿红叶终于回来了，凑在她耳边道：“小姐，这几天咱们的人一直跟着春桃，他们说，天刚亮就看到春桃抱着一大堆东西鬼鬼祟祟的出府了。”

孙素月不解，天刚亮？春桃是昨天晚上和孙素云一起出去的，他们中途肯定回来了，但春桃又因为什么事情出去了？

孙素月偏头问：“看见干什么去了吗？”

红叶见四周没人，才小声道：“只看到春桃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在烧东西，一边烧还一边在哭。”

一边烧一边哭？这怎么和孙素云刚才的样子那么像，春桃肯定也知道点什么，难不成是哭自家小姐所托非人？

“还有什么吗？有没有看到春桃在烧什么？”

“没有，春桃很谨慎，一直等东西都烧成灰了才走。但是......”

“怎么了？”

“后来春桃又跑回来了，跟她的人说是又烧了一摞纸钱。”

孙素月气势汹汹的步子立马顿住，她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惊讶道：“你说什么？没看错？”

“那人说绝对没有。”

纸钱......纸钱......

不会的，一定是姐姐被人骗了，她要去找那个人算账！

孙素月突然发疯般跑了起来，红叶立马追赶道：“小姐，你要去哪？”

“红叶，你别跟过来，我马上回来，你先......”她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你去把那个盯着春桃的人打发走，给他一笔钱，让他一辈子都别回来了。”

“小姐......”

孙素月没有理她，大步跑了出去，她现在必须见到陈倚，然后狠狠给他一巴掌。

孙素月一路赶来，还没进门就和王毓撞在了一起，王毓立马扶住她道：“孙姑娘？怎么是你？”

“陈倚呢？他人在哪？”

王毓有些惊讶，道：“孙姑娘你也在找他？”

“什么意思？”

王毓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她，道：“陈兄今日一早收拾东西就离开了，只留下一封书信，不辞而别。”

孙素月接过信很快扫读了一遍，缓缓松了一口气，终于笑了，道：“他回去了啊。”

王毓道：“但这封信很古怪。”

孙素月一口气又吊了上来，道：“哪里古怪？”

“信上说，他自知自己此次必定名落孙山，无颜面对尚书大人，但据我所知，陈兄不是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