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

孙素月这几天挖空心思在想到底要给男主一个什么样的礼物，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孙素云。

她叹了口气，这几天孙素云早已可以随意出门，但她自己不想出门，脸大夫都不见，只有春桃一直陪在她身边，素江几次想去见她都被春桃挡住了，他来自己这里哭了好多次，觉得都是自己害的，孙素云生他气不想在理他了，他哭的整个身子止不住的抖，孙素月看着也是心疼，但也不能说出真相，这几天她自己也是有意无意躲着去见孙素云，控制自己不去想她的事。

她知道孙素云现在在干什么，一心求死，她再不看病喝药，可能真的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有些事情越不想其实越清晰，孙素月放下手，道：“红叶。”

“小姐？”

孙素月拿出披风，道：“去请大夫。”

红叶明白她说的什么，答道：“是。”

孙素月冒着风雪来到孙素云门前，刚一进来就听到一阵哭声，春桃两只眼睛都肿了，孙素月人都进来了，她才反应过来，孙素月赶紧嘘了一声，看了一眼里面，小声问：“睡了吗？”

春桃似乎又想哭，摇了摇头，道：“没有，不吃不喝，也不肯见人。”

“嗯，你下去吧，我来和姐姐说说话。”

春桃下去后，孙素月敲了敲门，道：“姐姐。姐姐？我进来了？”

屋内一片死寂，无人回应，孙素月先放下食盒，脱了披风，走到她面前，看到孙素云闭着眼睛，整个人都消瘦了，嘴唇苍白，脸颊还留着泪痕，她将手中的汤婆子塞到被子下面，道：“姐姐，你还记得我跟你讲过的故事吗？牛郎织女，你还记得是不是？其实那天我没讲完结局。”

孙素云一动不动，恍若沉在睡梦中，孙素月努力抱着她，道：“有天牛郎出门，织女找到老黄牛，让它把自己的衣服交出来，不然就让牛郎回家扒了他的皮，老黄牛忠心耿耿没有告诉织女，织女又说，自己的孩子现在只是凡人，会生老病死，可如果自己有了法力，那他们就都是神仙的血脉，再也不会生病难受，老黄牛这才告诉了织女她的衣服藏在哪里，等牛郎回家，织女就告诉牛郎，家里这头牛不是普通的牛，吃了它的肉可以长生不老，牛郎一开始有些舍不得，但听到长生不老后立马就拿起了斧头和砍刀，织女趁他杀牛的时候，找到了自己的衣服飞回了天上。”

孙素月擦了擦素云眼角的眼泪，继续平静道：“王母一直在找织女，但人间太大了，等她听了织女的遭遇后，勃然大怒，而这时候牛郎竟然带着孩子找了过来，王母娘娘用簪子划出了一道银河，分开了二人，但吃了黄牛肉的喜鹊却纷纷搭起了鹊桥，它还以为自己是那只能背起牛郎的老黄牛，牛郎走到一半，喜鹊承担不起人类的重量，三人都跌了下去，喜鹊只能护住牛郎，那两个孩子是仙女的孩子自然安然无恙，可牛郎只是一个凡人，现在下不去也上不来，只能等一年一度的鹊桥相会，而织女也在等一年一次的鹊桥，想要在鹊桥下面去找自己的孩子。”

孙素云缓缓睁开双眼，孙素月朝她笑了笑，道：“凡人一生太过短暂，我们都在等那一生一次的鹊桥，但牛郎上了鹊桥也不过是身陷囹圄、进退两难，姐姐，鹊桥不是为你搭的，你该下来过好自己凡人的一生了，过往种种，不管是藏在心底，还是随风消逝，都不重要了。”

孙素云听完后闭紧了双眼，两行情泪夺眶而出，她缓缓举起了手，孙素月立马紧紧抓住它，道：“姐姐，我在这里。”

孙素云在她耳边痛苦地说：“我该下地狱的。”

孙素月将她粘在脸上的头发勾到耳边，道：“那就等好好看过这人间，把所有想做的事都做完了，我们在下地狱吧。”

“姐姐，吃点东西吧，我请了大夫还在外面候着呢，我去请他进来？”

孙素云缓缓点了点头，大夫进来替她诊脉问症，春桃开心的又哭又笑，孙素月刚打开食盒，春桃就摸着眼泪，喜极而泣，道：“二小姐，让我来吧。”

交给她也好，这小丫头这两天估计被吓惨了，就把时间留给她们吧，孙素月点了点头，站在院外，看着外面的鹅毛大雪，她苦笑：自己也会下地狱的。

孙素月独自一人走在这满天冰雪里，她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独自前行，雪地里留下浅浅的一道脚印，漫天风雪，很快，什么痕迹刹那间又都无影无踪。

孙素月来到茶馆一个人喝着闷酒，以前她在现代还很少喝酒，那个时候她还小对什么都好奇，家里人甚至会鼓励她学喝酒，觉得女孩子会喝点酒不至于一杯就被人撂倒，但后来她能接触到的饮品太多了，早就将喝酒给忘了，真就是不至于一杯就倒。

杜齐云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个醉鬼，他解开身上的披风，吩咐身边人去拿醒酒茶，坐在她旁边，道：“这是庆功酒？那怎么也不能等我这个功臣来了再喝？”

“杜齐云？”

“呦，还记得我啊？”

她迷迷糊糊地从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