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这首诗很孤独。”梨叶蹙眉,道:“独坐在深林里只有明月来相照,形单影只是孤独吧。”
瑜伯忙着找扇子生火,“字面上看确实是孤独,但我们未可知作者本意,说不定他正独自享受,在静谧的幽篁和洁白的月光中,这是一份少有的清淡宁静。”
清淡宁静,这不是浮令松喜欢的生活嘛,梨叶不合时宜的来了句:“三更半夜的自己还怪吓人的。”
来了感情的瑜伯听了梨叶大煞风景的话,瞬间恢复严肃教训道:“拿着你的东西赶紧走,耽误我熬药。”
梨叶欠过身子,捞起装枸杞子的盒子,准备好拔腿就跑的架势,狡黠一笑:“反正我是怕。”说完头也不回的跑。
“这孩子。”瑜伯嘴上不饶人,心里高兴,“闯了祸撒腿就跑的臭毛病跟武艺一模一样。”唯有腿上速度比之武宜慢了一截。
瑜伯现在对她越来越凶,张口就教训纠正她,梨叶觉得这么下去,她恐怕会跟武宜一样,对瑜伯避之不及啊。
回了房间,梨叶见桌上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几套颜色淡雅的衣裳,她拿起来对着自己比了比,样式料子和身上的大差不差。
梨叶好生将干干净净的新衣服收进柜子,迫不及待的抓了几粒枸杞,想到瑜伯说明目,又毫不吝啬的抓了些,然后点点头满意的出了房间。
梨叶先给自己泡了几粒,尝了一口觉得口味气味皆清甜,而后将拿来的枸杞子一股脑扔进壶中,再放些浮令松平时爱喝的茶叶,称心如意的沏了满满一壶。
浮令松回来后在花园中找到浮清风。
“祖父,歇息一下吧。”
“回来了。”浮清风在给芍药丛除草,蹲了一会儿腰酸腿痛,直不起腰来,“不及花开,野草倒是遍地生。”
浮令松看在眼里,心中微酸,眼疾手快地去扶,忍不住怨怪:“我了解您老亲力亲为的乐趣,但能不能留一人在边上守着。”
浮清风抓着浮令松,感觉到年轻人有力的臂膀,抬头将浮令松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惋惜感叹:“风华正茂的年纪该顶天立地,你却甘当平庸,我除了怒其不争外,别无他法。”
又来了,又来了,浮令松看看被拔除的野草,出声宽慰道:“祖父,牡丹和芍药属同科,却比芍药华贵绚丽,更是名扬天下,可不见您栽植牡丹,思来想去,我总结您是因为不喜欢。”
“好了,算我没说。”浮清风坐在石凳上揉腰,问:“谁的面子如此大,你竟出门赴约去。”
浮令松道:“谢蓝。”
浮清风仰脖费力,指指石凳示意浮令松坐下,“是太子的意思吧。”
“他只劝说我加入太子,至于是谁的意思他没表明。”浮令松见浮清风额上渗出汗水,递上手帕,道:“祖父,眼下朝中局势能与太子势均力敌的只有三皇子。”
“嗯。”浮清风接过,略微拭去汗水,道:“他有绝对的能力与太子抗衡。”
浮清风又笑说:“谢蓝祖父在时与我是同僚,走的也近,你回绝时总要给些转圜的余地。”
“有转圜的余地还叫回绝吗。”浮令松会心一笑,道:“祖父,您何必多此一问。”
浮清风把帕子往桌上一摔,故作生气道:“算我多此一举,我心里就不该对你有一丝念头。”
浮令松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本想好言相劝解释一番,开了口浮令松累觉疲惫。这些话翻来覆去和祖父说过很多次,多说无益。
浮清风见浮令松默不作声,道:“以后劝你入仕的话,我也不提了,省的你烦,随你所欲吧。”
浮令松本想犯懒睡觉去,蓦然想起马车上梨叶话里有话暗示他嗜睡。
浮令松质疑,连梨叶都这么觉得,他不问世事的样子,是不是真的很颓废消沉,让人以为他不务正业不求上进。
老人望子成龙的心情浮令松自是理解,遗憾的是,他成全不了祖父对他的这份期望,当下的他只想做一只自由自在的鸟儿,无远大志向,但也认真享受每一天。
眼看到了饭点不见浮令松人影,听人说他与老爷子在花园梨叶便跑了去。
穿过几个门廊缤纷渐入眼中,浮令松独自坐在园中,一袭锦缎却有着不可名状的落寞,梨叶愣自看着浮令松的背影出神,这样一个处处出彩的人会因何事忧愁。
晌午的阳光已透射出刺眼的光芒,梨叶眯着眼上前去。浮令松听闻脚步声回头,眼中一丝黯然失色来不及收藏,被梨叶收入眼底,她小心翼翼道:“公子,该吃饭了。”
瞧梨叶小心谨慎的模样,浮令松莞尔一笑,道:“你饿吗。”
梨叶站住,不觉摸摸肚子,道:“有点。”
浮令松道:“走吧。”
脚下的鹅软石硌得梨叶脚疼,她侧侧身子给浮令松让路,老实巴交的跟在浮令松身后。
浮令松才放下筷子,梨叶将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