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

尔英挺的眉眼，带有细小伤疤的下颌骨，以及他永不熄灭，带有峥嵘意味的褐色眼睛。库塞尔说：“看清我是谁了吗，阿布？”

2.

“以后，至少这个夏天，别再对我造成任何威胁了。”

眼前的景象让布兰奇突然想起了假期时的样子。当时的自己，也是将魔杖抵在库塞尔身上。但是有所不同的是，那时的布兰奇并不惧怕库塞尔，相反，事件未来的走向，是由她的魔杖来决定的。

而如今，布兰奇甚至不敢去看库塞尔的眼睛。布兰奇觉得自己就像是个麻瓜或是哑炮，魔杖的作用也仅仅是将库塞尔远远推开，无法施展出任何魔咒。

“夏天已经过去了。”布兰奇的手腕即将卸力，她偏过头看向库塞尔的戒指，低声说。

库塞尔眼中的笑意没有消散，但也没有再继续向前。他低下头，碎发的倒影映射在布兰奇伸直的手臂上，强硬地将自己闯入布兰奇的视线。显然，库塞尔听懂了布兰奇的意思，他轻笑了一声，呼出的温度喷洒在布兰奇身上，引得她一阵颤栗：“是啊，阿布，苏格兰已经入秋了。”

布兰奇的眼睛终于彻底睁开了，她自下而上地缓缓翻开眼皮，夹杂着失落与浓烈恨意的绿色眼睛直直盯住库塞尔。布兰奇拿着魔杖的那只手兀地用力，狠狠戳向库塞尔的心脏：“我没忘记你是谁，库塞尔，我怎么敢忘。”

在关于夏天的约定结束之后，库塞尔便迫不及待地暴露出了自己的本性。他信守承诺地在夏日扮演着兄长的角色，短暂的时光转瞬即逝，便又成为了布兰奇最熟悉的样子。

“你是库塞尔，是妄想得到家主位置的，我最亲爱的哥哥。”布兰奇感到一阵心悸，但库塞尔闪着诡异色彩的褐色眼睛，还是让她坚定了自己的语气，“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库塞尔终于又向前了一步。布兰奇如同对峙般地，不肯松懈掉手上的力度。她感觉到魔杖更决绝地向库塞尔戳去，就像是要陷入他的骨血之中。但库塞尔对此熟视无睹，他依旧还是继续向前，直至抬手就能碰到布兰奇的位置，才停了下来。

“这就对了。”库塞尔笑着，他冰凉的手指碰上布兰奇的眼睑，如同帮她镇痛般地紧贴了上去，“这就对了，阿布。”

布兰奇吸了吸鼻子，魔杖沿着库塞尔向下滑落，又垂落于了身侧。布兰奇始终佝偻着后背，没有抬头，只剩下了一声无力的叹息。

德姆斯特朗的船就停留在黑湖之后，布兰奇独自穿行过小径，向霍格沃茨城堡走去。黑刺李制成的魔杖依旧被拿在手中，没有放回口袋，随着她的脚步而微微颤抖着。

回到休息室后，布兰奇径直走进了卧室。佐伊正和阿斯托利亚聊天，布兰奇推门的动作打断了她们的交流。

“库塞尔呢，阿布？”

布兰奇绕开自己的床，爬去阿斯托利亚身后。她将膝盖蜷缩起来，整个身体向前靠去，贴在阿斯托利亚披散着长发的肩上：“他回船上去了。”

阿斯托利亚动了动自己，让布兰奇能更舒服的向自己凑近。她轻轻覆上布兰奇握紧魔杖的手，问道：“怎么了，阿布？”

“没什么。”布兰奇叹了口气，蹭着阿斯托利亚摇了摇头。

“别这样，阿布。”佐伊的声音传来，她探过头，黑色的眼睛认真而关切地眨了眨，“只有我和利亚在。”

布兰奇依旧还是先沉吟了一阵，阿斯托利亚身上传来的，没有攻击性的味道让她有些昏昏欲睡，于是布兰奇便也顺势闭了闭眼睛。被阿斯托利亚所触碰的那只手终于缓缓松懈下来。魔杖从中滚落，被眼疾手快的佐伊一把抓住，放去了桌子上。

“只是，库塞尔还是从前的那个库塞尔。我又经历了一次，从前的他会做的事。”

“老实说，阿布。”听到库塞尔的名字时，佐伊依旧显得心有余悸，“我感觉你哥哥——很可怕。”

“库塞尔——他精神状态不太好。”布兰奇不知道该怎么和佐伊解释，便只能这样说道。

阿斯托利亚抬起头，她先是瞥了布兰奇一眼，又对佐伊说：“而阿布，要和这种人争夺家主的位置。”

佐伊无言地张了张口，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惊讶：“天啊，阿布。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只是你哥哥——”

“我知道。”布兰奇苦笑道，“他比我危险，也要狠戾得多。但我没办法接受，他就这么轻易地接手我们家族，只因为他是凯特尔唯一的男孩。”

她们又讲述了很多，关于库塞尔，关于布兰奇的家族。库塞尔带来的凌烈终于随着女孩们温和的嗓音逐渐融化去了，布兰奇始终颤抖着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到最后，佐伊也坐在了阿斯托利亚的床沿，笑声穿透寝室的房门，飘去了很远很远。

3.

布兰奇挠了挠画作上的梨子，看着厨房的大门向着他们敞开。

身旁塞德里克的脸上还敷着一层厚厚的，用来治疗烫伤的膏药。他将斗篷脱了下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