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自家娘子有一日也会这样看重财物。
一众礼物之中,还有燕峥送来的书帖。
楚执宜皱了皱鼻子,她的字是不太好,不过她似乎并未在燕峥面前写过字。
知棋隔着摆放礼物的桌子看楚执宜动作停了下来,目光一直落在那个平平无奇的书帖上,好像那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知棋犹豫着问她:“娘子,这书帖……可是有什么问题?”
她不大懂这些,只将那书帖来回看了一遍,还以为楚执宜是不喜欢,便要将它扔掉。
楚执宜及时按在了她的手上:“没什么问题,留下吧。”
知棋虽不懂,但也只好听她的。
分明此处放了这么些珍宝,甚至光是国公府几人送来的礼物只看着便价值不菲,可她却觉得,自家娘子好像更看中这书帖。
听雨观园入女学的头一日,这日并不授学,而是进行束脩礼之礼,一众娘子拜会过苏夫子,并同夫子互送初见礼。
楚执宜的束脩礼是柳如慧帮她准备下的,苏夫子喜品茶,因而备下的是一套紫砂壶茶具。
一众娘子们依次进了学堂之内,比那日才选之时安静了不少,知晓今日头一日进学,所有人都谨慎而小心。
就连那日刻意找楚执宜茬的崔凌欢也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立着,半句话也不曾多说。
倒是白奉吟没按捺住,远远瞧见了楚执宜便大大咧咧地走到了她的身侧:“恭喜啊楚二娘子,那日我在众人之中一眼便看出你的不同,果然入选了。”
楚执宜是当真惭愧:“比不过娘子你,竟然得了前三甲,着实叫人刮目相看。”
两人互相吹捧得十分愉快。
崔凌欢在一侧听得翻了个白眼,到底没忍住讥讽了一句:“现今的女学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了,提不上名的小门小户也能在人前嘚瑟。”
这话一出,围在崔凌欢跟前的人都自觉地往楚执宜的方向看过去,眼中不乏轻蔑。
白奉吟经不得激,听了这话便要上前同她理论,还是楚执宜费劲才将她拉住,她才没去同崔凌欢吵起来。
楚执宜淡淡道,“听闻苏夫子在来听雨观园女学之前,四处游历,创办私学,传授女子道理。”
白奉吟当即便明白了她要说什么,跟着道:“苏夫子向来有教无类,崔娘子毕竟只是刚来头一日,未听过夫子讲学,不懂倒也是常事。”
生生将就崔凌欢压得未曾说出话来。
她气恼地瞪着这两人,楚执宜的名声她可听说过了,分明就是武将之家出身,还未在京城养大的野丫头,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进了女学。
白奉吟也是奇怪,分明大字不识几个,素来不爱舞文弄墨,连同人拌嘴也从没赢过,这会儿跟在楚执宜身旁反倒是机灵了。
若无白奉吟,崔凌欢本该是这次才选的三甲。
崔凌欢想着,便咬牙切齿地瞪着两人,恨不能现下便将这两人赶出去,她从来才学过人,哪里受过这样屈居人下的委屈。
才选之事已过,所有人都只记得前三甲,哪有人会记得她崔凌欢是谁。
楚执宜也有些讶然地看着白奉吟。
她知道这人口直心快,却没想过她会当着崔凌欢的面将她话外之意讲了出来,倒是个胆子很大的女子。
白奉吟怼了人也没半分气虚,她往楚执宜身侧靠了靠:“我总觉得,她看着我的眼里有恨意。”
白奉吟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下是真将她得罪了。”
楚执宜想了想补充道:“她头一次见我便有恨意了,眼下看来,跟你做了什么关系不大。”
此刻,白奉吟正一副很有点道理的模样点头。
楚执宜将此时这里来的人扫了一圈,想起来什么,问白奉吟:“怎么不见丞相家的女儿?”
白奉吟惊奇:“你竟识得她?”
楚执宜摇头:“只是看了一圈,好像少了个人。”
这些贵女身上的气质都是很独特的,那位丞相家的独女地位堪比国公府的贺朝盈了,但观此时的女子之间,只隐隐以贺朝盈为尊的趋势,并不见有其他势力。
“原来如此。”白奉吟明白过来,这才同她解释,“那丞相府的娘子是个病秧子,风一吹就倒了的身子,上次才选能来已经是万幸了。果真这正经入学前又病倒了,来不了了。”
“病秧子?”楚执宜细细回忆了一番,或许是上一世和这位丞相府的娘子并无多少交集,因而对此人印象不深。
白奉吟理所当然地点头:“对啊。”
楚执宜这会儿也发现,白奉吟这人看着懒散,好像什么都没放在眼中的模样,可却真真是个百事通,什么事情她都知晓一些。
不等楚执宜再要细问她,便听跟前的侍女传话叫她。
楚执宜于是作罢,带着侍女走到了大厅跟前,将继母一早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