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 1——再见故人

话说北宋齐鲁，有古巨野泽，逢黄河故道，成就绵延沥水，正是那梁山水泊八百里。

而这水泊拥着的便是梁山山寨。这梁山草莽，远离朝堂，自立门户，如今坐镇的正是那晁盖晁天王。山寨水泊四围设了东、南、西、北四个酒店，招纳来往商客，权作耳目探听。

水泊烟波浩渺，芦苇丛生，如今秋日晌午多云，更是秋岸澄夕阴，火旻团朝露。此时来往客人正稀少，山寨又刚大破高唐州，近无要事，那经营着李家道口南山酒店的掌柜朱贵便没上山庆祝，寻了闲头在屋内歇息。突然有一酒保进来，说有人问起梁山，像是要上山投奔入伙。

朱贵闻言，来到门口大堂，堂内只有一俩伙和梁山做着黑白生意的熟人客商，还有靠墙角落里桌前茶酒丝毫未动的生人。

酒保引着朱贵，说就是此人想上山入伙。掌柜走近，只见这人身着斗篷和暗色麻衣，斗笠未摘，围着围巾，只漏出一双眼睛。酒保上前，轻声说道：“客官，这就是我们掌柜。”

来者这才摘下斗笠，露出全脸，握刀抱拳行礼：“在下乃郓城东溪村人士，有故人正在梁山，特来投奔，可这四面水泊，不知怎生去处？”

朱贵看清来者面容，对方是个年轻后生，眉目分明，彬彬有礼，身材算得上薄小，不像混市井的小子，到像个读书人。但面皮日晒，手掌粗糙，拿包抗刀，一身露宿风餐之尘，声音却很清澈。朱贵竟然摸不清来者身份，心中狐疑，又听对方有故人入伙梁山，便问：“是你什么人在梁山入伙？你若上梁山，可有人引荐？”

“乡中亲邻伯父正是晁盖晁天王，智多星吴用自是在下尊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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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前天一早，萧汝安便离开净明寺，骑着阿影按原路飞奔，黑白不停，不到两日便来到了东溪村外，但她只是远远望着，很快便策马转身继续前去。

随地打听了路头，汝安终于靠近了梁山水泊，只见一片浩荡，洼地若隐若现，竟不知梁山何在。萧汝安骑马在梁山南边绕着，来到一条土道，道口立了一家酒店。

萧汝安暗道：这梁山本就是草莽之地，怎会轻松到达？此处人烟不紧，却有一家草舍酒店，只怕这酒店暗藏玄机。

如此想着，萧汝安便来到酒店，有小厮过来招呼着牵马。“不用牵到马厩了，”萧汝安告诉小厮：“栓门口就行。”

小厮顿了一顿，打量了萧汝安一眼，又堆着笑意应着：“好嘞好嘞。”

萧汝安看着他把阿影栓到门口走后，才走进酒店大堂，捡了个靠着侧墙，能观察到大堂全局和门口的位子坐下，便有酒保上前：“客官可是吃酒？打多少酒？”

“先打上两角。”

酒保应着，待茶碗摆齐，倒上酒来，萧汝安才开口问道：“博士，此去梁山还有多少路？”

酒保转身：“要上水泊，全无旱路，只得登船。”

“可我看着四围无人，连个码头都没有，怎生渡船？”

酒保眼睛一转：“那梁山可是强人山寨，客官做什么要去？”

“我有两个故交就在山上充作强人，今特来投奔，怎么去不得？你说有无上山办法。”

酒保一听，便道：“客官稍等，若要寻船上山，咱家掌柜倒有办法。”

萧汝安看酒保去找掌柜，略松一口气，这才细细打量门店四周。只怕这强盗山脚下处处黑店，也做孙二娘杀人肉的生意，面前酒水一口未动，心里琢磨怎么和掌柜言语。

可汝安不知，这酒店曾经倒是真的私抢财帛，麻人剁肉，而开到现在已经不需杀人越货的血腥积累，如今四处买卖消息，迎接八方来客，暗中接纳新人倒是真的。这朱贵被酒保引来，听来客是特来投奔寨主军师的故交，便道：“这晁天王和吴先生是梁山寨主与军师，你可有举荐或拜帖？”

汝安见掌柜身材高大，貌相魁宏，又闻掌柜讨要拜帖，暗道：这梁山还挺讲究，不过幸好在净明寺已有准备。

萧汝安从怀里掏出写好的帖子，朱贵接过，笑道：“兄弟莫急，你有所不知，小人姓朱名贵，这酒店正是为梁山山寨而开，接纳新人入伙所作。兄弟既然要上山入伙，我们自要有所交代。”

说完，又去拿了把弓和几支响箭，先放了支响箭，很快，芦苇间荡过来一只快船，朱贵对撑船喽啰说了几句，把帖子递去，喽啰拿了帖子得令走了。

萧汝安耐心等着，朱贵又问她何以来投奔梁山，萧汝安便捡着话左右对他说着，而朱贵在言语中透露，这梁山日头要起，对来往人员自是谨慎，若有人来投奔山中好汉，得等山上回应再来接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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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成功救出柴进，攻破高唐州，梁山众人正在聚义厅中大开宴饮庆祝，过了晌午，晁盖、宋江、柴进、花荣等人围桌叙话，吴用在一旁喝着茶水，其余诸位兄弟都饮醉疲惫，几乎逐渐离去，只剩李逵、雷横等意犹未尽的兄弟边听边吃。这正是一个平和无事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