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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门口的人直接就放我进来了?你们这里不应该管得很严吗?”
柔嘉以前都是坐着任宣和的车来这间房子,也见过保安一句一句盘问来访的人。所以她今天醉醺醺过来,其实做好了一无所获打道回府的准备。
结果保安一看见她的脸,什么也没说,直接就放人进来了。
任宣和安静了一会儿,才又说:“你的人脸信息是可以打开家门锁的,我很早就录入了。”
柔嘉一愣,“什么时候?”
他摩挲她腕骨,“就是你第一次过来啊。那次你和沈广雅吵架,在沙发上睡得迷迷糊糊,我拉着你录入完你都没反应过来。”
柔嘉怔怔,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所以不是保安放行,是我自己的脸就可以刷开门禁?”
任宣和点头,“你本来就是这里的主人。”
柔嘉懵懂地“嗯”了一声。
她其实想说她不是,毕竟这间房子她连一分钱都没出。但是她看一眼任宣和,他轻轻柔柔地抱着她,脸颊贴在她卷卷的头发上。
一幅很温馨很美好,让她忍不住沉溺下去的场景。
那就不要再说煞风景的话吧。沈柔嘉如是想。
她心尖很软,冒出一缕一缕的酸涩,忍不住伸手去抱任宣和的腰。
他揽过她,下巴抵着她发旋,“怎么了?”
柔嘉闷闷地说:“沈广雅死了。”
她能明显感觉到任宣和整个人一僵。
她听见他问:“什么时候?”
柔嘉放缓了语速,“好久之前,我还没毕业的时候。”
她没有明说。
那年我刚跟你分手。
然后就接到了沈广雅的死讯。
但柔嘉知道,任宣和能听懂的。
他收紧了抱她的力道,胡乱地轻吻她眉心,“对不起……我太过分了……”
柔嘉闭起眼睛,“你是有点过分……”
她一个人站在沈广雅遗体边上的时候,熬大夜补项目组差错疏漏的时候,遇到避不开的酒局和合作商恶意的骚扰,都会闷闷地想,如果他在呢?
可是他不会来的。
每次想到这里,她总是好委屈。
柔嘉想大概她酒劲还没过去,不然为什么哭了还要哭呢?
她低着头啪嗒啪嗒掉眼泪,吓得任宣和匆忙伸手来接,“不哭了,乖乖,等会儿又眼睛疼了。”
柔嘉埋进他肩头,半晌说不出话,就剩下抽噎的声音。
怎么又掉眼泪啊?一遇见他就停不下来,攒了多少年的委屈光往他一个人身上发泄了。
她根本就和情绪稳定一点都不沾边嘛,一天到晚压抑得都快疯了,只是从来都没有一个能让她好好哭一哭的人。
“要是换成别人这么对我,我早就走了。”柔嘉恶狠狠补了一句,“头也不回。”
任宣和手忙脚乱帮她擦眼泪,慌慌张张捧起她脸颊:“知道,我都知道。”
知道沈柔嘉是最最喜欢趋利避害的人,一切都求一个脑子清醒。温亭不是说过吗?她很聪明的,没什么看不透的事。
柔嘉揪着他衣角,泪痕没干,一副羸弱的皮囊,可底下是永远不肯服软的骨头。
她仰起头忍眼泪。
任宣和声音有点哑,突兀地问了一句:“顾言辞和陆维则对你好吗?”
柔嘉眨眨眼睛,默了一会儿。
“我和顾言辞……其实一直都这样,他不敢对我不好,可是我们两个最多也就停在这里。”她语气很平静,“认识太久了,要是真的能成,不会等到今天。”
任宣和心里无端被刺了一下。
柔嘉风轻云淡地说:“当年想跟他试一下,是因为他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人品家世都知根知底,够沈柔嘉后半生衣食无忧,也给她足够的自由。有言歌在,也不会有什么大的纠纷,顾言辞不会惹她,更不会对不起她。
单从利弊角度上看,他太合适了。
沈柔嘉如果无心情爱,没有理由拒绝他。
但最后她也没做到单纯趋利。遇上与任宣和有关的事,她总是糊涂。
“至于陆维则……”柔嘉很轻地笑一笑,“如果我要说你哥的坏话,你想听吗?”
“想说多少说多少。”任宣和勾她一缕头发在指尖,“你觉得他不好,我才高兴。”
柔嘉朝他抬起手腕,神色淡淡的,“他绑过。”
真丝领带像根绳索系成死结,陆维则一手制住她。一双手腕被弯折到畸形角度,柔嘉全然无法反抗,指尖又麻又凉。她是个很能忍痛的人,可是当时也受不了。
也许她该谢谢陆维则的良知,临了没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
任宣和很明显僵住了。
他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