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
薛桃掀眼看他,发现周煊也看了过来,薛桃连忙移开视线,给自己也倒了杯茶水。 她低头看着清亮茶水摇头:“我没有生气。” 周煊一哂,视线又移到她手腕上,有些红肿的痕迹从袖口露了出来,昨日他并无察觉,今日看到感觉甚是触目惊心。 “这又是如何弄的?” 薛桃随着周煊的视线看了自己的手腕,连忙用衣袖盖住,声音低低道:“昨日被那些人用绳子绑了,挣脱出来时被火烧的。” 周煊听完心里说不清是何感觉。 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把身上弄的浑身是伤,若是她阿娘还在,怕是不知要心疼成什么样子。 他知道薛桃的阿娘已经去世了,再抬眼看向薛桃时眼神多了丝不明的意味,声音渐渐放低, “伤成这个样子怎么没让余婆婆再给你上点药。” 薛桃:“大人知道的,我从京城带来了金疮药。” 周煊皱眉:“那也不能自己上药,万一药不对症后面好不了怎么办?” 薛桃见周煊脸色冷了下来,心想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了他,于是只好道:“我听周大人的,明日去找余婆婆去。” 周煊放下茶杯,站了起来:“也别明日了,就现在吧,我送你过去。” 薛桃脸有些泛红,惊讶道:“现在,可是……” “你现在有事?” 薛桃无话了,整个衙署就数她最闲,于是只好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周煊身后向前院走去。 出了西院门口后,守在门外的卫进看到大人出来连忙跟了过去,这时又发现了薛桃的身影,只得默默的退到后面。 到了前院的医室,余婆婆在里面配药,看到周煊和薛桃一同进来后脸色平静道:“不是让你多休息吗?” 薛桃难为的看了眼旁边的周煊:“大人非要催促我过来上药。” 周煊走到余婆婆近前,声音温和道:“麻烦您给她看看,昨日被绑后,她身上留的伤不少。” 余婆婆听完脸色一正,缓缓走到薛桃近前,薛桃忙把手臂伸出去给余婆婆看,余婆婆看了一眼问:“还有哪伤着了?” 薛桃脸色一红:“后背,还有其他地方。” 其他地方自是那些不能对外人说的地方,余婆婆了然:“进内室我给你看看。” 说完回头对周煊道:“周大人,我给阿桃上完药后您再来接她即可。” 这便是赶客的意思了,周煊自知不应再呆在这里,可是脚下却没有挪动分毫,他看着医室外面凋零的落叶道:“我在院中等着,余婆婆上完药再叫我。” 说完便施施然走了出去,余婆婆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下进入内室的薛桃,垂眼拿了药便走了进去。 昨晚回来的时候,薛桃已经让夏月给她全身上过一遍药了,余婆婆看了一眼伤势,又问薛桃上过什么药后道:“倒是对症,我再给你上点药,等好了后一点疤也不会留下。” 作为女子哪有不爱美之心的,薛桃惊喜道:“谢谢余婆婆。” 上完药余婆婆还有事,于是把薛桃赶了回去休息,薛桃出了内室看到医室空无一人后便知周煊定是回去了。 今日他反常的送她过来上药已是极限,怎么可能还会留下来等她。 出了医室向院子外走去时,忽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住了她。 薛桃讶异的回头,发现周煊正负手站在树下,落日的余晖从他身后照来,如碎金一般落在他身上。 这一刻薛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种感觉像是意外之中夹杂着喜悦,在喜悦的背后又暗藏着一丝惶恐。 薛桃还未说话,周煊便迎了过来,正欲送她回去时,外面卫进跑了进来禀告:“安固卫所的周将军到了,说有要事和大人相商。” 周煊点头,沉声和薛桃吩咐了几句,让她回去好好休息后便急匆匆走了。 薛桃看着周煊离去的背影,不知怎么竟舒了口气。 周煊走进衙署上值的厢房,看到周明硕正站在厢房中央走来走去,神色有些焦急。 等见到周煊进来后他立刻走了过来道:“云霁,最近安固县和雁南县城外进来不少去关外行商的商人,听他们说今年鞑靼部落那边天气格外恶劣,好多牛羊都冻死了,我怕再这样下去,那些鞑靼人按捺不住必然会南下。” 周煊知表兄周明硕在边关驻扎多年,对鞑靼人的了解比中原人还深,他这么说必定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得出来的判断。 周煊沉思了一会儿道:“我即刻向布政使和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