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其中的鸡零狗碎,人们不愿意去细究,终究是故事,终究是假的!
九冥早已半酣,云影也半醉半醒,两个酒疯子若是一起饮酒,不仅会闹笑话,还会流失大把的银钱。
江知逸去接人的时候,一边心疼自己的钱袋一边扶额,而毫无知觉的两个酒疯子正在台子上拉住说书先生不让走!
他费劲地将九冥压住,又拖住云影,好不容将二人带回江府,九冥被安置在了客房,云影则倒在听雪阁的卧榻上睡死了过去。
江知逸像个老妈子一样嘱咐伺候九冥的老婆子,又马不停蹄地回到听雪阁,见云影一动不动乖乖躺在床上。
他帮云影把被子拉上,许是酒暖身燥,云影将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正是那只被火灼伤的手。
江知逸盯着那只带着伤残的手,浓眉皱了皱,起身朝外间走去......
云影第二天醒来时便闻见了手上的药膏味,她起身看见床边小机上,一瓶药膏静悄悄地站在那里。
她拿起药膏,将瓶身摩挲了几下,然后将它藏到了枕头底下。
穿过抄手游廊,便到听雪阁的花厅处,九冥正在那里抖着腿,呼呲呼呲地喝着粥。
江知逸对他的不拘小节早已习惯,他有时候真是不明白,沧箜仙山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女玄师爱慕九冥。
这个嗜酒,抖腿,喝粥喝汤时呼呲呼呲的家伙,虽有美貌,却及其不正经,不着调!
云影起床后将头发高高束成马尾,只在头上簪一朵紫色的小花,她今天一身爽利,大概是昨夜饮酒饮得痛快。
步子也轻快不少,但是走到花厅门口,却脚步一滞,那抖着腿喝着粥的男人,俨然也在头上簪了花,且他的是一整支花枝!!!
九冥抬头看了她一眼,江知逸已经替她盛好了粥,云影在九冥对面跋扈地坐下,目带凶光地看着那整支花。
江知逸不明就里,只觉气氛莫名的紧张。九冥朝云影眨眨眼,用手扶冠,捏了捏那朵花枝,龇着牙道:“哎呦呦,撞造型了!”
云影以瞬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伸手猛地把那支碍眼的花拔了下来,狠狠地甩在了桌上。
九冥目瞪口呆,江知逸却不自觉咧嘴笑得开怀,随即九冥也跟着笑了起来,云影的那份坦率,那份不可一世反而让两人祛除了心中的阴霾。
远处长公主遥遥地看向花厅方向,而后又回到碧云斋,只是这次她没再紧闭房门。
林薇柔已经怀孕八个月了,眼看生产在即,宫中传来圣令,请皇后亲眷在产前进宫聊表宽慰。
云影到凤来殿时,林薇柔正在偏殿,前来请安的嫔妃均聚集在此,她不好入内,便在殿外等了一会儿。
等人都散去,林薇柔才拉她坐下,原来她孕期辛苦,本不让嫔妃们来请安的,只是最近新得了一副美人图,合宫嫔妃都想看个新鲜,便聚集在此。
美人图,云影心中一动,忙请林薇柔带她看看,林薇柔托着大肚子将她领至里间暖阁中。
这暖阁到了春日天气渐暖,窗户便逐次打开了,阳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将裱在墙上那幅画照得半明半暗。
只见那画中,有一女子身段茑萝地坐在石凳上,手中拿着花篮,乌黑浓密的秀发巍峨地盘在头上,鹅蛋脸上眉目清疏。
她低垂着眼,嘴角含笑,背后是飘落的花瓣,远处是苍茫的松林。
云影仔细观察着这幅画,没有感到灵力地波动,或许是她多心了,就在她准备移开视线时,眼角余光瞥见那女子似乎抬了抬眼。
等她转回视线,那女子又恢复成了原样,或许刚才只是自己看花了眼,又或者光线太亮导致地错觉吧!
云影夸赞了一番问道:“这画很传神,是谁作的?”
“据说是崔子武的遗作,美人图很多,只是这幅是崔子武众多山水画中唯一的一副美人图,所以才珍贵!”
云影在心中暗暗吃惊,崔子武的美人图,想起蜈蚣精唱的那首歌谣,与这副画如此相似,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难不成夺走天珠的大妖便藏在这美人图中?可是如何引她出来呢,云影把目光移到了林薇柔身上。
若说书人口中的画中仙是真的,那她的本体出现在这里定非偶然。
据说刚出生的婴孩精元最为纯净,而这皇室的血脉中又含天人血脉,难不成这画妖是冲着林薇柔的肚子来的?
可她既已得天珠又怎会觊觎皇室婴孩的精元呢!想到这里,云影将手藏至袖中,默念口诀,瞬间化出一张符。
她出宫前将这道符咒送给林薇柔:“姐姐一定要随身携带,这是我托九冥玄师画的,可保姐姐生产无虞!”这张符内存有她的念力,届时自会有用处。
林薇柔听是九冥亲自画地符,自是收在身上,日夜戴着不曾取下。
崔如烟在画中等了很长时间,前阵子她假御文馆之手混进了皇宫,如今只要诱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