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伤药
敢同荧惑星君比?” 元琪瞪大了眼:“可是我听说,金明灭本是个以气势运出的法术,但你在殿上一会聚出长剑,一会化出火钉,把众仙都看得咋舌……” “那是仙君的三十六般探查术!我不过是把其中的机变术同金明灭一起使出,再拼上陵光神君的离火,才勉强镇住了妖王。” “原来如此,不过,你后来把那妖王一剑毙命,很是霸气呢!” 许千度笑道:“其实那都是仙君的功劳!我的修为这般低,哪敢杀妖王啊,多亏仙君法力高强,助我猛地这么一刺——” 她握了元琪的手,学着陵明的样子使了一招。 “——这才把那妖王刺死,若是我来,不过是伤伤妖王的腿罢了。” 元琪歪着头,脑中无限遐想:“仙君当真厉害,只叹我仙职卑微,没机会亲自去凌霄殿看上一场,实在太可惜了……” 许千度拉她坐下:“那你可要好好修习,争取早日修成星君,同阿烟姐姐那样在人间夜当值,做个英姿飒爽的女星君!” 元琪用力点头,下一息却叹道:“可惜我资质平庸,又生得懒,不像魔尊你这般勤勉,也不知将来有没有机会修成星君。” “其实我也懒得很。”许千度饮了口茶,拍拍自己的肩膀。“实在是担子太重,不得不把自己逼起来修习。我今日才知道,原来仙君为了我魔界做了好多事,我真该日夜勤勉才好。” 她把陵光的话同元琪一说,一时间,各自心里都颇为唏嘘。闲谈了半晌,晚膳送上了门,她们一同用过后便自去安歇。 次日,许千度不敢懈怠,在院中努力练习法术。 傍晚时分,一只玉瓶飘进宫中,一同来的还有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给那俗仙。” 许千度一笑,心知这定是陵光送来的。 可想到陵明说过,这三日都不必上门,一时间她也摸不准该不该去,犹豫了许久,门外又飘来一只瓷瓶,附了一封老长的信,絮絮叨叨地把陵明埋怨了一通。 许千度认了认那字迹,果然是孟章写的。 元琪一边摆着晚膳,一边笑道:“我今日去领月俸,听其他仙娥说,孟章神君在他的元盛宫里发了老大的火,骂仙君学了法术又自己废去,简直胡闹。” 许千度听得心里不是滋味,见了一向爱吃的干煸莲花也没了胃口,匆匆夹了几筷子,端起两只药瓶和信笺对元琪道:“我给仙君送药去。” 说罢,立即出了门,直奔浮宇宫。 天色已然黑得彻底,浮宇宫内却暗幽幽的,连前殿的滚灯都不曾亮起。 “仙君?仙君?陵光神君和孟章神君让我给你送药来了。” 许千度喊了一回,却没有回应,想了想,循着昨日的路一路走到寝殿外,可殿内也暗得如此,陵明似乎也不在里面。 “仙君?仙君?” 许千度穿过走廊,不知不觉到了后院,眼前的景致让她顿住脚步。 那里竟有一处人间村野的屋舍。 纸糊的窗子里透出亮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往前行了两步。 或许仙君就在里面呢,他惦念发妻,把凡间旧居搬来后院也是常理。 这么想着,她脚下一动进了院子,站到了门外。 “仙君,你在里面吗?” 她喊了两声,仍是没有回应。 她低头望着手中的瓷瓶,想起陵明昨日苍白的脸色,鼓了勇气,将那虚掩的木门一推。 下一息,许千度看见了自己活了三百年都没见过的奇景。 陵明一个神姿飘逸的仙君,竟然穿着人间新郎官的大红喜服,独自坐在房中。 他手中握着只小樽,脸上腾了浓浓的酒晕,像是喝了不少。 许千度环顾四周,屋子里挂满了大红喜锻,桌案上龙凤呈祥的对烛静静燃着,喜被下隐隐漏出红枣花生。 竟是个新房。 许千度突然紧张起来,心想难道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仙、仙君?” 她小心地开了口,拿出瓷瓶:“陵光和孟章两位神君给你送药来了,我放在这里,你记得服用啊……” 她进了门,两眼乱扫,慌忙把瓷瓶往矮柜上一放,正要转身离去,却听见陵明道: “流云?” 她脚步一顿,犹豫间抬了头,望见陵明已然站起身,正定定地望着自己。 他分明醉眼朦胧,却又情深意切。 “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你怎的不着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