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伤药
陵光的话在许千度心头打转,她有些不信,更想不通陵明为何这么做。 “神君此言当真?仙君他除了自己的探查术之外,从来没有使过其他法术,一直不过是从旁指点与我。” 陵光振了振仙袍:“若非对一门法术烂熟于心,又何谈指点他人?魔尊啊魔尊,你一心想着求道修习的事,怎的就瞧不出陵明用在你和魔界上的心?” 许千度呆立无言。 她想说她自然是明白的,可却不曾料到仙君会做到这般叫人感愧万千的地步。 她想起方才的玉瓶:“神君方才给我的,莫不是给仙君治伤的药?” “你唤它做伤药也行。不过说到底,废除法术的痛苦算不得伤,只是让他的仙身弱了些,腾云腾得慢吞些。等入了人间冬,他便要下凡巡查凡人经济,若是走不动道,岂不失了我们仙家的体统? 他是个死脑筋,少不得要我这般聪慧绝顶的仙替他费些神。你把这药拿去给那俗仙服了,多则七日,定保他活蹦乱跳。” 陵光仰着下巴说完一番话,抬头望见日已西斜,惊了一惊:“我得赶紧回去了,若是入了夜,今日上身的仙袍可就要失了流彩之色。” 许千度连忙拱了拱手,目送他离开,自己则快步向浮宇宫中去。 虽然陵明命她不必再去,可眼下知道仙君为她和魔界做了这么多,把仙身都伤了,她若不知感恩,实在说不过去。 她进了浮宇宫,在前殿寻了一阵,并没有发现陵明的身影。 这半月多内,她虽然日日来浮宇宫修习法术,可她不是在前殿,就是在殿外的院中,从来不曾往陵明的寝殿和后院的方向去过。 便是此时,她也不敢在这宫中到处乱走,只得扯着嗓子喊了几声“仙君”。 不到三息,一抹白灿灿的荧光飘了来,陵明的声音如在耳畔:“跟着。” 那荧光浮动不熄,许千度跟着它穿廊走巷,往东行了片刻,到了陵明的寝殿外。 “进来吧。” 许千度推门入内。 屋子里的陈设简素得很,不过一张床榻,一把椅子和一张桌案,似乎都是用五色琉璃做的,隐隐透着异彩霞光。 陵明正盘腿坐在那床榻上,脸色虽然还有些白,可看着比方才在凌霄殿时好了许多。 许千度上前一拜,从袖中取出玉瓶放在床沿:“仙君,这是陵光神君让我带给你的伤药。” 陵明拿起瓶子瞧了一眼:“他倒有心。” 许千度突然正对他一跪:“仙君于我魔界的大恩,我许千度无以为报,恳请仙君受我拜师礼,将来师徒相称,也好叫我们魔界中人世世代代铭记仙君恩义!” 陵明微微扬眉,望着手中的玉瓶,心知定是陵光把什么都告诉她了。 “起吧。” 许千度纹丝不动。 陵明右掌翻动,一股灵力缓缓而出,托着她起了身。 “仙君为何不肯受我拜师礼?”许千度不解。“这半月多来,仙君日日授我法术,教我如何炼化法器,于我而言,师恩深重,我心里感念得很……” “你的法术是天界众仙所赠,我不过只教了你探查术罢了,实在算不得什么师父。” 许千度急道:“可是陵光神君同我说,那些法术都是你替我求的。你先学了来,教会我后,再去仙家那里自废仙法,如此恩情,叫我怎么担得起!” 陵明定定地望着她:“我是为了魔界,不是为了你。若你觉得自己担不起,将来修成后,便尽心尽力照管魔界,镇住妖族,守得魔族安宁,便不枉我和众仙家相传之恩。” “可是……” “好了。”陵明正色道。“此事便如此吧。” 许千度绞了绞手,本想再说两句,可见他一派肃然,心知眼下定是劝他不动。 看来想拜师成功,还得从别处着手才行。 “那……仙君你的仙身好点了吗?陵光神君说,这药特别有效,七日内你便能恢复如常。” 陵明点头,也不提身子如何,只道:“今日你在凌霄殿里同那妖王斗了一场,也累了,早些回去。接下来的三日,也不必来我这里。” 许千度明白他这是要闭关调息,便识趣地点头应是,很快告辞离去。 回到风临宫,元琪早就等在了门口,脸上笑盈盈的,似乎已然将今日凌霄殿内发生的一切打听清楚。 “魔尊,今日你太威风了!大家都说你那金明灭使得颇为雄阔,看着不输荧惑星君!” 许千度摆摆手:“金明灭我才练了没几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