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
“那位大娘不知其姓甚名谁,只是周边人都唤她一声影娘,说是她让众人那般称呼她的。”舒为青这才算说完,道着,“我只问出来这些,一入宫便来寻你,将这些都告知你,待会我可是要去寻我姑母和泱泱了。”
“辛苦你了,为青。”梁文咏淡笑道。
舒为青笑笑:“这有什么好辛苦的,再说了,凭我姑母那层关系,你与泱泱一般,同我是表兄弟,你有需要,我自然是愿意去办那些事,不过嘛,这个……”他停下话语,意有所指。
梁文咏道:“这你放心,好处自然是少不了你的。”
“多谢二殿下。”舒为青笑得极为谄媚,又说了好些感谢的话。
舒为青起身准备走,瞧向梁文咏,他还摩挲着手中那枚银环。
“二殿下,那银环到底是什么?从小到大见你经常拿在手中,真真是我没见过的稀奇玩意。”
“这你就不必知道了。”梁文咏将银环握住,没让舒为青再瞧。
舒为青讪讪一笑,自觉多话,便退了下去,道着:“我这便去寻姑母和泱泱了,二殿下,有事再吩咐我。”
“嗯,去吧。”梁文咏随意道。
舒为青已经走很远了,梁文咏又将手打开,望向那枚银环。
还有一些时日,褚昭禾就要及笄了,到那时,他便可以向褚国公府求娶昭禾,他就不信,褚昭禾还能被别人抢走。
想起褚昭禾,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总是心里慌乱,觉得她要被别人抢走了。
这时,崔池正悄悄地从房间窗户翻进来。
梁文咏问:“可查清楚了,那晚出现的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将我安排的那些杀手全都杀害。”说到这里,他眉头稍皱,眼神似寒刀一般凛冽。
崔池仍旧说着:“是属下无能,还未查出。”
“一点线索都没有吗?”梁文咏有些恼怒,“崔池,那晚在现场的人,活下来的可只有你,你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还是说,你在故意隐瞒什么?”
“属下不敢。”崔池立马扑通一声跪下,双手抱拳行礼道,“属下向来听命于二殿下您,也始终记得您的恩德,怎会查出来了却有所隐瞒。”他接着道,语气急切,“实在是那晚天色太暗,那伙人又出现的奇怪,又各个是高手,属下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你说,他们将那么多人都杀害了,为何留你一命?”梁文咏将桌前放的一把剑打开,取出帕子轻轻擦拭,试探道,“还是说,你与他们达成了什么协议?”
“冤枉啊,二殿下,属下能活着回来就是想将这些事告诉殿下,否则那晚发生的事便没一人知道了。”崔池忙又解释着。
“是吗?”梁文咏停下擦拭剑的手,望向崔池,“那倒是我冤枉你了,崔池,你且先下去,此事万不可让旁人知晓,再秘密派一些人去查查此事,我就不信了,还查不出来。”
“为青那边也不告诉吗?”
“你可别忘了,舒为青他姓舒。”梁文咏没直说,只是点他。
“是。”说着,崔池便退下了。
但梁文咏眼里,却仍是对崔池报以怀疑,毕竟近来奇怪的事越来越多了。
崔池从窗户间翻出去,继续去宫里当差。
几日后,夜间,他偷偷溜出宫去。
只见一人负手而立,通身黑袍。
感觉到他来了,说了声:“来了。”
“嗯,来了。”
那黑袍人缓缓转过身来,关心道:“怎样?那二殿下可有怀疑你?可有为难你?”
“为难倒是没有,怀疑是有一些。”崔池如实道。
“他若是怀疑你,可会对你不利?”
“他那人本就疑心重,此事对他来说很蹊跷,自然不会半点怀疑都没有。”崔池话语一转,“二爷,不过您可以放心,至少目前他不会为难我。”毕竟他现在没几个心腹在跟前。
那黑袍人听闻他又唤了声‘二爷’那个称呼,摆摆手道:“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宇生,无需再如此唤我。”
“在小的心中,不管发生什么,二爷您永远是崔家的二爷。”崔池如小时候一般,对那人恭敬道。
“当我得知,你和海棠还活着的时候,我是真的很开心”黑袍人苦笑了两下,感叹命运无常,“我大哥若在天有灵,定是也会欣慰的。”
“是啊,老爷,夫人,他们也能放心些。”崔池又道,“我原以为整个崔家只剩下我和小棠了,如今得知二爷您也还在,突然就不觉得这条路漫长了。”他们崔家,总会有一日再重建起来。
月色幽幽,一阵风过。
天地间,仿若真有人在回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