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

三人达成共识，而桑予则是与程北川商量着等到交接仪式结束之后就尽快启程，虽然不想承认，但她明白南彦等人应是凶多吉少，也不知平芜的人有没有找到四瞳银狐的踪迹。

回去的路上，桑予思索着归祁所说的话，而程北川也同她一起踏着月色不语。

看来白洲这边是没太多疑虑了。

只是回想起方才在十二星引阵中所看到的星纪，又想起当时朝赤一族被灭时，桑泽为了帮她和桑霖争取逃离的时间不惜自爆，而桑霖最后也是不幸罹难，所以，星纪很可能是从桑霖身上得来的。

桑予默默地攥紧了拳头，只恨不能早些得知真相，这样她便有亲手报仇的机会！

似乎是感受到她的情绪波动，程北川开口道：“还有机会。”

“什么？”

程北川望向她，尽量四平八稳地重复道：“你还有手刃仇人的机会。”

似是第一次出口安慰他人，程北川脸上划过一丝不自然。

听出了程北川是在安慰她，桑予笑笑，勉强从失落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调侃道：“我这一路走来，没结识过多少人脉，但却已经是有仇要报了。”

程北川抬头赏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我不算是吗？”

桑予立马拖着长腔作揖道：“幸得川北少主赏识——”

程北川闻言，淡笑不语。

桑予看着他笑，以往程北川也是经常会笑的，但大多是唇边挂着一抹凉凉的笑，看什么都仿佛没放在心上，就算是和宋周玩笑，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假笑，每次都把宋周气得不行，却很少有见过他这么惬意，甚至是带了点暖意的笑。

桑予盯了片刻，在程北川察觉之前收了视线。

还挺好看。

从心底很快的划过了一丝别样的想法，快到她来不及去捕捉这想法是出于什么。

桑予又看向他道：“等我们收集完十二籽，便可开启众生态，你的灵脉也就有希望恢复了。”

还有一句她没补充，就是，她欠他的人情也就还完了。

所以，东隅一行，她势在必得！

只是这可真是任重道远啊。

桑予在心底默默叹气，但也知，这是当初自己亲口应承的，不然楚槐也就不会得救了。

程北川目光从她身上滑过，望向天空中高挂的银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桑予继续道：“我们收集了十二籽之后还能加固神印的封印，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为这天下做了件好事！”

程北川闻言，挑眉反问道：“这算好事吗？将自己置于险境，只为了去找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多管闲事罢了。”

桑予反驳道：“这怎么能是闲事呢？”

“你看，我能救你，并且我成功救了你，我会很开心；我能救这仙门人间，最后我成功制止了东隅一众作乱，我也会很开心，那让自己开心的事，就是有意义的，也就不算是闲事。”

说完，她双目发亮，向前小跑一段距离，背过身来看着程北川，语气骄傲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一起拯救天下？”

桑予背对着月光，从身后投下的一层剪影映在程北川身上，像是为他漂泊的心找到了一处归属，她墨绿色的眼眸中盛满了笑意，望着程北川微微歪头，是平日里没对人流露过的意气风发。

他眸光微动，须臾，低低地从喉咙中滚出一声笑，道：“云重丰应该找你来献祭而不是自己的女儿。”

桑予诧异，被他没来由的话弄得摸不着头脑：“什么？”

程北川而是道：“乐意之至。”

却是回应了她的邀请。

不过，桑予此时的关注点放在了他方才的那句话上，道：“你是说，云重丰还想献祭自己的女儿？”

说完便想到了当时十二星引阵开启之时，云知谣也是被吸进了那光柱之内的。

桑予喃喃道：“怎么会？云知谣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吗？”

程北川嗤笑道：“亲生的又如何？能为他所用照样会毫不手软。”

桑予皱眉，道：“虎毒还不食子呢，世上竟能有如此心狠之人？”

“这有什么？弱肉强食而已，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程北川轻笑着瞥了她一眼，“以后你见得多了，便不会如此惊讶了。”

他轻描淡写地带过，琉璃色的眸子蕴着深色，仿佛像是见惯了这种无所不用其极之人。

桑予仍是拧着眉，思考着什么。

忽然，一个人影突然冲了出来，抓着桑予厉声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