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偶遇

守卫处。

慕皎咳咳两声，吸引了两个侍卫的注意。

“女王，你怎么又来了，都说了，你不能出去啊，你也不要老来为难我们吧，听月大人的话，做好女王才是本分。”

这真是一点也没把慕皎放在眼里，不过慕皎也承认自己平时是混了一点。

“我呀，这次是来给两位大哥赔不是的，”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坛酒，“你看，多有诚意。”

酒盖打开，俩侍卫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伸手接过。

慕皎笑脸盈盈，一只手递过酒，另一只手“——咚”，一拳打在侍卫的脑门上，另一个侍卫一惊，上前，慕皎翻身又是一圈。

“——咚”两拳，全部倒地。

“我也不是要打你们，”慕皎喃喃，“那我有钥匙了，你们就麻溜点别挡路了，等你们醒了，酒还是能喝的。”

慕皎笑了一声，借花献佛，好开心啊！

慕皎手持弯月佩，往结界中心一放，像是冰中间被火融化了，出现一个可容纳一人经过的大洞，慕皎大步跨了过去，她要迎接美好未来了。

鲛人王宫的结界是由月如晦亲自改造的，之前的年久失修，没什么大用了，月如晦精通阵法咒术，亲自设计。

小时候，慕皎也上过岸，但后来月如晦就怎么也不让她上岸。

该死的，别想绑住老娘！

接触水，她觉得很亲切，双脚化为鱼尾，在水波中摇曳，光影错落间，她火红色的鱼尾发出亮丽的色彩，美轮美奂。

慕皎激动地在水中四处游，却意外撞上了一个人。

“哎呦——”她摸着自己被撞到的脑袋，仔细去看是什么挡住她了，粉蓝色的大型珊瑚上倚靠着一个辨不清容颜的男人，慕皎撞的就是他。

慕皎鲛尾摆动，游近观察，男人脸上生出巨大的毒疮，皮肤近七成溃烂，被海水泡得发白，浮肿，可怖的样子让慕皎后退。

她眉头紧锁，这人去过鲛人王宫？

鲛人王宫周围的珊瑚成为美瑚蕉，外表璀璨夺目，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但外人不知道的是，它有剧毒，鲛人有解毒的办法，外人只能等死了。

运气真好，碰到她了，慕皎都感慨。

但这个人，慕皎探了下他的鼻息，微弱的几乎感受不到，她犹豫了下，还是从储物袋中拿出了她独有的一颗解毒丹，喂进了男人嘴里。

他中毒太深，拖得太久，活不了多久了，但慕皎要问清楚他为什么要去鲛人王宫，谁派他来的？

几息之后，男人费力地撑开眼皮，眼球浑浊，张嘴血丝就渗了出来，慕皎离他一臂远，审视地看着他。

“你是谁？”

男人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我要死了。”

慕皎撇了撇嘴，“这件事情很明显，我认为不需要讨论，回答我的问题。”

“我是岸上人，不慎跌入黑海，被其中漩涡卷入，不知为什么中了毒，飘落至此。”

慕皎冷漠地哦了一声，久久才说：“你当我是傻子？若是普通人根本在海里活不了这么久，你精通水性；你中的是美瑚蕉的毒，在黑海的最底处，黑海近日并没有庞大到可以将你卷至海底的漩涡。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怎么着，我这是救了一个图谋不轨的人呀。”

男人勉强扯出笑，声音气若游丝，“我叫辛弗。”

“幸福？我看你不是很幸福，辛家人，是我们鲛人的死敌，你是奔着鲛人王宫中。”

话语肯定，辛弗也知道，一旦说出自己的名字，自己的目的也就暴露无遗了，但慕皎也说了，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但我失败了，”毒已经深入他的五脏六腑，他连咳得力气都没有了，“或许会有人寻我，或许不会，我也不想回到辛家，你好人做到底，将我葬在岸上，可以吗？”

“你在诱我出海？”

“姑娘误会了。”

“那怎么会有人不想葬在家里，”慕皎很少离家，鲛人王宫中的一切她都很喜爱珍惜，所以她是真心发问。

辛弗轻轻摇头，身上的死气更重了，在慕皎眼里，他几乎要被死亡吞没了，“如果你有一个偏心的母亲，苛刻的族人，冷血的弟弟，和在那样的环境下，与自己被逼出来的理想并不匹配的能力，只能抽离自身，却又一步一步看见自己走向死亡的深渊，你不会喜欢那样的‘家’的。”

他轻声呢喃道：“我也不知道那样的‘家’有什么好守护的。可笑的秩序，可笑的人。”

慕皎不知道他在控诉着谁，但他对辛家的不喜满满溢了出来。

慕皎敛眸，不知道是不是心软，“你不喜欢辛家，算是辛家的敌人，”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但慕皎暂时这样认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你的请求我答应了。”

辛弗笑了一声，有些欣慰，有些悲伤，将死之际竟然只能托付陌生人为他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