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掌控

“喂，我是鲛人族的统领，是鲛人女王，我说放我出去，你们竟然敢违背我！”

两个侍卫不见惊慌，淡定道：“月大人吩咐了，严令禁止女王你出黑海，请您也对自己的安全考虑一下。”

“现在的鲛人族真是他月如晦的天下了，”慕皎审视侍卫，压迫至极，随即她轻笑，“月大人考虑得很有道理，不出去就不出去，我向来……听他的话。”

要不是我没有王宫钥匙，早把你们打晕，我自己潇洒走了。

慕皎咬紧后槽牙，退后离开，留下侍卫不敢吭声，慕皎去了自己的花田。

本来鲜艳的红色鸢尾此时已经全部灰败，她捻起花蕊，用力揉搓，将所有不满全部发泄。

“这是做什么？”女子清越声音传来。

是任雪，慕皎的闺中密友，深知她的心思，为人理智不多情。

慕皎没回头，“任雪，月如晦对我没心思，何必像我爹一样管着我呢。”

“这很正常啊，心里想的和行动上表现的总有差别，我们鲛人也是有和人一样的复杂感情的，”任雪蹲在地上，细细看着落了满地的花瓣，理智冷静，“你是真的喜欢这个鸢尾吗，还是只是想和月如晦作对呢。月如晦酿了那么多酒，收藏起来，他自己又不喜欢喝，又是为什么呢？”

慕皎耷拉着眼皮，悠然散漫地转过头来，“你又点我呢，月如晦隐忍克制，他不常喝酒不代表她不爱，我为了他种花也不代表我不爱花。”

任雪笑了一声，沉默地点点头，或许月如晦是爱的吧。

“走了，”慕皎起身，拽着任雪。

“做什么？”任雪一脸懵。

“去，灌醉他，偷钥匙。”

——

月宫地窖。

月如晦擅长酿酒，与慕皎的父亲是忘年交，以酒会友，当年应该也是肆意潇洒的少年郎，如今久久守在鲛人王宫中，替死去的慕父完成心愿。

酒香沁人心脾，打开地窖木门，那香气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扑了慕皎与任雪满鼻。

“咳咳，”慕皎挥挥鼻尖浓郁的酒气，转头问任雪，“你知道哪个最贵吗？”

任雪笑了一声，“你想让月大人大出血啊。这酿的酒不能用钱来定义，要看所花费的时间，精力，要我看那桑落酒最好了，色比凉琼犹嫩，香比甘罗永春，”她提起那坛桑落酒，打开提塞，凑近嗅闻其中美好。

慕皎不懂，听这话也凑了上来，想了想，“那就这个了。”

任雪收敛笑意，神情黯淡了一下，隐晦地看了眼慕皎，若你真的喜欢月如晦，怎么会连他爱的酒都一丝不了解……

她没有点破，这不是她这样的角度身份去做的事情，月如晦和慕皎不会有结果，时间会证明，她又何必做恶人。

慕皎撇头问：“任雪，你和我一同去吗，”她默默扣下酒碗，无声赶人，任雪注意到，轻笑，“不了，我还有事情就不呆在这里了，你先去吧。”

任雪离开，慕皎拿了两个酒碗，出了地窖，进入月宫。

月宫的装饰简朴得惊人，幽静的深蓝帘纱随风飘动，能抚平人内心的不安，与慕皎宫中扑面的红色和富丽堂皇截然不同。

这不是她第一次进来，却总是为这方天地心动。

暗香浮动，和她近距离闻到月如晦身上的气息如出一辙。

慕皎将酒提进案桌上，上面的白玉棋盘，触之微凉的黑白棋子，将她拉进了另一个空间，独属于月如晦的内里心间，她能想象他修长的手指夹住棋子，低头沉思的样子，脸上不觉浮起笑容。

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在笑什么？”月如晦走进来了，并没有责怪慕皎闯入他的寝宫。

他对慕皎的容忍限度总是这样低。

慕皎笑意更深，弯月笑眼有着晶亮的水光，像一个自信张扬的公主来到了自己的领地，“偷拿了某人的好酒，开心！”

月如晦走进，看见了熟悉酒坛，眉眼清淡，道：“眼光真好。”

慕皎没说话，将两个酒碗倒满了。

门口隐秘的角落里有一人听见月如晦的话，默默握紧了拳头。

“你不让我出黑海，也不喜我种花，我总得找点乐子吧，你必须有点牺牲，我才会更开心。”

月如晦认同地点点头，“是我做得不好，陪你喝酒是应该的，”为表诚意，他率先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少许酒水随他仰头从颈间流过，随喉结滚动闪着别样的光，慕皎不经意看见，却挪不开眼，脸红了。

酒碗放下，与桌案相撞出清脆的声响，慕皎猛然回神，又给他满上了，月如晦见状，低头笑了一声，有些蛊惑，“这是打算灌醉我了，”慕皎有些心神荡漾，夹杂着心虚，哼了两声，“你酒量那么好，我怎么灌得醉你？”

月如晦不答，又喝了一碗。

接下来，只要是慕皎倒酒，月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