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狱
前一世,《越狱》五季连看三遍,可不是白看哒!
地图誊抄到手帕上,方式方法,路线规划,实地勘察,一连三天的反复琢磨推演,郭精奇决定来一个中西结合,以绘制的地图为基础,以荒院里的枯井为起点,展开地道战越狱计。
紫芙虽然觉得这有点天方夜谭,但姐姐说干,她必是支持的。于是,两人你一锄头我一铲子地挖起来。晚上汗流浃背,白天养精蓄锐。
春分过后,土质松软,不出半月,已挖出挺远。为保障劳动果实,紫芙都得掐着日出时分提前返回,以防万一哪个守卫抽风进来巡查。
再过了十日,郭精奇于地道中又忙活了一宿,按心里读秒的计时法,估摸就要天亮了,该撤了。于是用脚步丈量今晚的成果如何,竟发觉地道已蜿蜒超出宫外千米远。
胜利在望,情难自抑,她贪婪地直接向上挖去。
一米,两米,三米……
上面的泥土簌簌下落,渐渐透出些微光。
她心潮澎湃,利用掉下来的泥土,将脚下的“小山”堆的更高,直到头上的那一点微光一圈圈变大,大到她终于伸出去脑袋。
脑袋刚探出洞口,只听得“噗”的一声,臭气熏天,紧接着稀里哗啦的闷响。
“我去,什么破地方?”
待眼前清明,只见自己的脑袋紧贴着一个硕大木桶,而木桶之上正背对着她坐着一人,刚舒舒服服地泄个通透。
茅厕?!
胃里翻江倒海,郭精奇“嗖”地缩回洞里,差点儿吐了。造物弄人的各路神仙已被她默默地骂了个遍。
好不容易挖出个口子,总不能又填回去吧?
唉,“英雄不问出处”。逃出去才是关键!
捏紧鼻子,直起身,脑袋再次探出洞去。
或许是早有心理准备,这洞外好像也没那么臭了。若大的场地里如今空无一人,只有大大小小的木桶有序地摆放着。
确定安全,她撑着周边的平地,爬出来。再用一个空的木桶堵在洞口处,以做遮掩。
出了茅厕走出百米远,郭精奇仍觉得周身上下臭气熏天,怎么也散不掉。还好狭长的小院里静寂无声,所过之处均是门扉紧闭,铁锁加持。否则光凭这一身味儿也要招来人了。
正嫌弃呢,抬眼瞅见前面横在半空的竹竿上晾晒的衣物。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她大步过去,随手扯下一套淡绿色长袍麻溜换上,连带旁边挂着的发冠也一并戴了,正好将一头“鸡窝”塞进去。低头瞅见脚上那双满是泥土已破旧不堪的鞋,干脆顺手牵羊地也寻双靴子换了。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
这是到哪了?毫无头绪。
总之不是瑶华宫了,确信无疑!
郭精奇激动不已,兴奋地蹦蹦跶跶出了小院。
一道月洞门出去,眼前豁然开朗。亭台水榭,百转回廊,美的水墨画一般。
这人跟没见过大世面的乡巴佬似的,哪哪都新鲜,俩眼珠子忙不迭地到处乱瞟。忽闻细碎人语,整个人顿时绷紧,迅速退至一串小假山,背靠石堎,隐在树丛里。
静寂片刻,又是几声人语,隐约穿插着抽泣,甚至还冷不丁来两声干笑。
什么情况?
郭精奇好奇地贴石挪移,摸索过去,直到假山末了一株刚抽丝的垂柳下停步,正好将身形遮住,又不妨碍她探出脑袋偷窥。
那是一座不小的楼阁,与皇宫风格相近,都是红墙绿瓦,轩榭小窗,优雅别致。只是楼阁门前的十几号大男人衣衫不整哭哭啼啼的模样,实在违和。
一个个半推半就地扯动着自身衣帽,惹得一旁臂膀上已搭了几件外袍立着的人,满脸嫌弃和不耐烦,催促着“快点儿,快……”
腾的一个布球不偏不倚地砸在这人脸上,截断了重复的催促。支楞巴翘的布球瞬间散成几件衣袍,有绿有白,有薄有厚,像一朵正在盛开的花舒展着花瓣。
被砸的人抓下脸上的衣袍,低头扫了眼,不骂反赞,“对嘛!就该像石大人这般,反正早晚要还的,拖得这一时半刻又如何?”
郭精奇扭头看向那位抛布球的石大人,此时只身着中衣、头带幞头,席地而坐,手里拎着个深棕色的小酒囊,谈笑欢饮,就好像事不关已,一旁看着热闹。
这一边笑一边哭的场面着实荒唐,郭精奇忍不住笑出声。
“谁?”
她浑身一僵,没发完的笑已噎回嗓子眼儿。
这负责收衣服的家伙是顺风耳千里眼吗?
“你,过来!”一口的娘娘腔,不依不饶。
逃无可逃,只好挪步过去,见机行事吧。
“你……”那娘娘腔斜眼打量她,一边喃喃自语。
郭精奇只觉是一把尖锐的眼锋在她混身上下刮来刮去,心中惴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恐怕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