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
其十分有八见了都会动容,可站在他面前的是林信。
林信沉默了半晌:“昭阳,不要这样。”说完林信就拉开门出去了。
因为不能扰了祖宗的清净,林府的祠堂在最深处,夜里的风呼呼的吹,阴森可怖。祠堂门前两尊大石狮子威严肃立,门上匾额大书“世笃忠正”,两侧的石柱上刻着“寰宇犹一家常存先忧后乐之志;本支垂百世宜敦上和下睦之风。”
祠堂门外的柏树森森作响,树影映在窗户纸上,摇曳地让人心生畏惧。祠堂里那盏终日不眠的油灯,是警醒林家后代不忘先祖遗训的荧火。
林泽一个人跪在空荡荡的祠堂,上头的案几层层叠叠的安放着林家先祖的牌位,灯火很暗,他很怕。
“阿泽,四叔在外头,你若是害怕,就和四叔说说话。”摄于长兄的威严,林佋没敢进去,隔着窗户和林泽说话。
“林佋,祠堂重地,岂容你如此轻慢。”林信不知何时换下了喜服,一身束带的祭服,到祠堂来了。
林佋转头见林信神情冷峻,又是如此装扮,瞬间吓出一身冷汗,立即改站为跪:“兄长。”
林信推门而入,只见林泽跪坐着,身子早就歪到一边去了。也是,在此之前,林信常年不在家,从未如此郑重其事地罚过林泽。就算回京在府,忙于公务,加之他心里认为儿子年幼正是应当快活无拘的时候,从未刻意教导。偶尔林泽顽皮淘气,也不过是简单地斥责几声,最多也就是警告一下适可而止不要过分之类的。
“跪好了!”
林泽被含怒的声音吓着了,印象之中父亲从未如此声色俱厉过。他感到父亲与以往不同,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同。身子缩了一缩,还是端端正正地跪好了,眼底瞬间泛起了泪花。“爹爹。”
林信上前给列祖列宗上了柱香,郑重叩首三次,起身。
“林佋,进来。”
林佋起身从门外进来,恭敬地在林信身前站定,刚想开口给林泽求情,话未出口他的耳边仿若响起了雷声。
“请家法。”
吓的林佋猛地一下跪地:“兄长,阿泽尚不足七岁,望兄长三思。”
“请家法。”林信负手而立,面朝列祖列宗的牌位,稍稍仰头默默合眼,再一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