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摆出的木桶，按照药方，把所需的药材放在里面，又唤出水诀，为其注入热水。热水氤氲间，雾气弥漫，褚清河看了看墨天衡，又看了看燕十九，拽住了自己的衣服，脸上竟是生出一些红晕。

是了，褚清河也这么大了。

墨天衡道：“……我们会先行回避，你先进去吧。”

说完，拉着燕十九走到门前关上了房门。褚清河看着那扇关上的门，又看了看热腾腾的浴桶，褪去了自己的衣服，迈步入浴桶。

门外。

燕十九却是道：“……这么着急就要泡药浴啊。不过，他的病也不寻常，哪里有无缘无故昏迷的道理。话说回来，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还要用药浴进行调养。”

他也不是真要问这个问题，毕竟他对药理了解的也不是很多。不过，他倒是能看出来墨天衡对他的徒弟的确很上心。

燕十九又道，“其实，我觉得，你的状态反而更不好。”

不太明显，但仔细看总能看出来，墨天衡出门的时候气力似乎有些不济，扶了一下门边，顿了一下，才重新出来。再仔细看，他的气色似乎也有些苍白，随即，燕十九眯了眯眼睛，像是发现了什么，便要去扯墨天衡的袖子。

墨天衡却还在思考，这种药，是一月一次，一共有24个疗程，换算下来便是两年。两年时间过去，褚清河的本源就能够得到补足。此时，屋内突然传来褚清河的闷哼。

他不着痕迹拂去燕十九那只试探的手，推门而入，便看见褚清河全身浸泡在热水中，面容带着痛楚，此时，褚清河只感觉到撕扯的痛楚，他甚至怀疑这水里是不是游曳着万千的小蛇，他在迷蒙中微微睁眼，突然有点委屈。

“平心静气。”清凌凌的声音在褚清河耳边响起，然后就是一道冰凉灵气被注入身体，缓解些许痛楚。但也只是缓解了些许。

墨天衡有心说一些安慰的话语，但是想了想，在这样痛楚的情况下，褚清河真的有心听这样的加油鼓气？倒不如一点好处来的实在。

“坚持一下吧，等坚持过了……你有什么想要的，想玩的，可以同我说。”

“到时候，你想去哪里玩，我也可以陪你。”这是燕十九的声音。

这场药浴的时间显得极其长，褚清河到最后昏迷过去又醒过来，醒过来又昏迷过去，昏迷过去……反复了好几次，他要一直浸泡到身体吸收了所有药汤，褐色药汤化为清水色泽才可以。折腾护法了三个时辰，总算是告一段落。

墨天衡还没有说什么，燕十九反而累倒了，寻了个小榻便躺了下去，长手长脚的躺成一长条，还用手盖住了自己的脸，“我说，你这药浴真不寻常，他究竟得了什么病。”

褚清河已经昏迷在浴桶，长发湿漉漉披着，像是倦极。唇角布满血痕，那是他在痛楚的时候自己咬的，如果不是墨天衡眼疾手快拿了一团衣物塞到他口中，他真疑心他会把自己的嘴唇都……不过，这药浴看起来真的是很痛。

燕十九：“我也不问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丹方，我只问，这……你需要付出什么代价么。”他的目光居然停留在墨天衡左腕上。燕十九，原来也不是一个迟钝的人。

墨天衡想了想，回答道，“无所谓什么代价，我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

燕十九点了点头，这说法倒是没有错，只是，他毕竟也是一个熟读话本的人，听见墨天衡的话语，难免想到话本里的一些内容，再加上有心调节气氛，便道，“……感觉你下一句就该说‘就算万劫不复，我也要守护我的心之所爱’。”

墨天衡：“这样的话倒也没错。既是为守心之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