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秦哲希常做饭，动作麻利，片刻便做好了饭菜，只等谢翠芳回家了。

谢翠芳今天回来的确实有点晚，一打开门看见秦哲希也没有任何寒暄，旁若无人地放下包去厨房洗了个手就做在餐桌上。秦哲希则很快盛好饭，摆好筷子递给谢翠芳和秦淮。

红烧鱼、西红柿炒鸡蛋、酸辣土豆丝、青椒炒肉，这就是今天的晚餐了。

三人默默吃饭，秦淮还以为一晚上都会这样，没想到谢翠芳主动打破僵局，夹起一块鱼品尝，神情自若地对着秦淮说：“你今天去菜市场就买了鱼啊？这其他食材都是我之前买的。”

秦淮想起在菜市场看见林尘盈走就跟了上去，竟然忘记买点其他的菜了，端起碗心虚地挠挠头，说道：“啊......对，我们就三个人，够吃。”

谢翠芳纠正他的说法：“下次去要记得多买点，反正放在冰箱里不会坏，省得多跑几趟。”

秦哲希终于找到机会插嘴道：“多买点新鲜的也好。”

谢翠芳不说话了，突然又想起了个事，问秦淮：“对了，你们班主任跟我是一个办公室，他在办公室说这学期要重新竞选班干部，你有没有兴趣？”

“没什么兴趣，我懒。”秦淮直说。

秦哲希忍不住说：“懒就要多练练呀，你在文景中学的学习任务应该没凝秀中学重，正好可以利用时间去当班干部锻炼一下自己的能力。”话里好似带了点怨言。

谢翠芳低头吃饭，听着这话很不舒服，转学是她的要求，秦哲希好像在怪她把儿子转到差学校一样。但嘴上还是给了面子附和了：“你爸说得没错，是应该去当个班干部，学生时代的经历对未来很重要，最好是当个班长，班长最能锻炼人。”

这应该是父母离婚后首次意见这么统一，秦淮不想拒绝他们，况且当班长也没什么辛苦的，而且还得竞选呢，不一定能当上，于是答应下来：“好，听你们的。”

谢翠芳又追问：“听说是下周一竞选，你知道在哪报名吗？”

“知道。”

“我听老钟说是在一女孩那报名。”

“妈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秦淮忍不住嘟囔。

“老钟私底下聊天提了一嘴嘛，你有她联系方式吗”

“有。”

“欸，你们好像是同桌。”

“你怎么这都知道？”

“也是老钟说的。”

“那钟老师还说了什么？”

“说这女孩特听话，成绩也好，是他喜欢的学生。”

“哦。”秦淮反应平平。

谢翠芳看他这反应猜到了他肯定还没和同桌熟悉，于是夹了一块肉放进秦淮碗里，关爱地看着他说：“要和同桌处好关系知道吗？”

“知道了。”秦淮依旧平淡回应。

秦哲希听着他俩的对话，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与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话题不再熟悉，谈起的人物再不再认识，只能干巴巴地挤出一句：“不只是同桌，和同学都要处好关系。”

“嗯。”秦淮低头应声。

吃完饭，秦淮收拾碗筷，谢翠芳则冷着脸，秦哲希也不好意思待下去，主动说：“吃完饭了我先就回去了。”

说完也不坐着，迅速站起来走到门口换鞋。

“爸，我送送你。”正在洗碗的秦淮听见了，手停顿了一下，大声对着门口喊。

“不用，秦淮你洗碗就行，我去送你爸。”谢翠芳态度坚定，不容拒绝。

秦淮不满地撇撇嘴，倒也没再说什么。

楼道里，秦哲希自嘲道：“以前我是家人，现在也成了客人，是要你们送的存在。”

“秦哲希，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你咎由自取！”谢翠芳目光坚毅地看着他，冷静但不留情面地说。

秦哲希手捂面，背微微弓着，难过的说：“翠芳，我对不起你。”

这句话似乎激怒了谢翠芳，她脸涨红起来，表情陡然带着怒气，音量提高道：“你知道就好，以后少打扰我们母子俩！”

秦哲希蹲下去，埋住脸，发出蚊子般的声音：“翠芳，能不能再给我个机会。”

谢翠芳气得双目圆睁，不可置信地说：“机会？你要我给机会？”她努力控制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厌恶，深呼吸平复好情绪，一字一句地说：“我们当初结婚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说这辈子会爱我、照顾我、尊重我，永远对我忠心不变矢志不渝生命尽头，这才哪到哪啊，十几年你就耐不住了出轨，道貌岸然的秦老师，出轨的是你，犯错的是你，你有什么理由求我给机会，你配吗？”揭开伤疤需要勇气，说到最后谢翠芳还是忍不住崩溃，眼泪一滴一滴落下。

秦哲希没有勇气再去看谢翠芳。

谢翠芳的眼泪如断线的风筝，她一次比一次用力地去擦，但也无济于事。悲伤的情绪在楼道里蔓延。

等到不再流泪，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