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小狗

”林知知摇头。

陈茜当然不信，她眉一挑，哼笑道：“知知大了不由茜咯。”

林知知送了她一个白眼。

二人商量着一会儿回去，口袋里的手机隔着厚厚的毛衣震动，林知知伸手口袋去拿。

“知知，爷爷醒了。”

——

这是程京云昏迷急救后的第十天。

病情稳定后，医院通知家属可以转出病房，程峪便立刻安排将程京云姐去了私人医院观察治疗。

那里有程京云的专属医生，最了解他的病情。

林知知和陈茜在马路边作了告别，她打车到医院，按照程峪电话里的指引找到了病房。

病房外站着一对中年夫妻，林知知在他们身后看到了柳叔，于是走上前去打招呼。

“知知你来了。”柳叔正在门外来回踱着步子，见到林知知，朝着病房里头指了指，“小峪在里面，你可以直接进去找他。”

林知知了解，转身时与那对夫妻对视，她礼貌性笑了笑。

“你就是知知吗？”女人率先开口，声音温温柔柔的。

她点了点头。

只是不知该怎么称呼对方。

“我是小峪的姑姑。”

姑姑？

那她是不是也该逢场作戏，叫声姑姑？

林知知张口便要叫人，却见眼前的病房门被打开，程峪站在门内侧，背着光线，在她身前投下一片阴影。

阴影几乎将她包裹，林知知缓缓抬头。

与他，又是好几天没有见面，他眼中的疲惫不减，看来近日实在劳累。

“来了。”这句话，程峪是和林知知说的。

门外四人齐齐站着，他伸手将她牵住。

“爷爷说要见知知。”

这句话，便是同外头的其他三人说的。

病房里干净整洁，私人医院就是有这样的好处，只要钱到位，就能把服务到位。

阳光透过窗户，恰到好处地洒在病床的后半侧，增添许多温馨。

林知知站在门边，见到了大病后的程京云。

只见一眼，她如鲠在喉，本想开口，却突然没了声音。

这一刻她不知是该感谢命运眷顾老人，还是该感慨生命这般脆弱。

病痛夺去了老人昂扬的生命力。

林知知快步朝前，站到了程京云的床边。

“爷爷。”她蹲下来，与病床上的老人平行相视。

程京云没什么力气，脸色苍白，朝她微微眯起眼睛。

那是一个笑容。

林知知回头去看程峪。

她有些无措，眼里湿湿的，忍着眼泪。

回头的瞬间，一颗眼泪从眼下笔直地掉落，落在她的围巾上。

程峪怔了怔，抬步朝前。

“爷爷说想见你，你跟他说说话就好，随便说什么，他都能听见，过两天就跟你说话了。”

他倒更像是在安慰她。

林知知低头在围巾上把眼泪蹭了蹭，不着痕迹地在嘴角扯开了笑。

想了想，她说——

“爷爷，今天天气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