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军
“嗯,三千。”刘崓有点纳闷:“多吗?”
陈昉摇摇头:“但武宁侯你刚不是说,叛军约莫两万?”
刘崓点了点头:“正如都督所言,剑南道担负着南御吐蕃之责,而你手下兵马也只是两万有余,故而我找你只借三千骑兵,只要他们依令而行,我定将他们毫发无损地还给你。”
他说的道理陈昉都懂,可这样的兵力对比让他瞠目结舌:“你还打算将他们毫发无损的还给我……”
“嗯,完全不受伤做不到,但若他们乖乖听话,我不会让你损兵折将就是。”
“武宁侯,话说太满了。”陈昉笑着瞪大眼睛,刘崓却是唇角微挑:
“当然,你得借给我真正的精兵良将。”
“没问题!”陈昉虽是一方智将,但到底是豪爽武人,当下也不再迁延:“三千铁骑,我全给你安排先锋营狼骑!末将再带五千兵马在后方为你料阵,万一……”
刘崓闻言点点头起身:“都督高义,某记下了,不过比起瞭阵……都督或许更应防着叛军还有后援。”
陈昉闻言心中一省:“武宁侯是说……”
刘崓苦笑:“若给都督两万兵马,让你在剑南道节度使枕侧造反,你敢吗?”
陈昉暗忖是这个道理,赶快颔首道:“末将明白了,武宁侯认为最可能是谁?”
刘崓一扬眉:“说句冒犯的话,某当初觉得,最可能是陈都督你。”
陈昉也是聪明人,当下垂眸思道:“有理,必得是近处的啊,不是我,那就是……”他神色一变,匆匆拱手:“末将懂了,我会小心排布,绝不教增援接上叛军。”
“相机而动吧,陈都督建功立业之机到了。”刘崓微微一笑,抬手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伯明兄高义,某记住了,我先出去等你的三千精兵。”
陈昉点了点头,目送刘崓大步离开节堂,扬声唤入亲信们,众人望着自家都督,都在等他排布决断,陈昉双目微眯,沉声道:“武宁侯只要三千精兵,但我要你们三人都跟着他,不必吝啬将领安排,勇猛年轻的都给我安排上去,不可让他轻视了咱们。”
一位副将愣了愣,行礼道:“都督说的没错,但也不至于安排那么多将领吧,让咱们都装小兵子随他剿匪?”
陈昉瞪着他,抬腿意思意思踹了一脚:“傻啊,那是谁,十年收复云东七州之人,就是本帅也不敢夸口带三千剿两万,左右有我坐镇,不会让你们吃亏,索性都跟去学着,等回来给我细细报上,武宁侯怎么排布兵力,怎么攻击,用什么队列,懂了吗?”
众将这才明白,赶快按他说的下去安排,陈昉又对亲信谋士道:“军师,刚刚武宁侯还说了一宗,关于叛军或许还有后招,某也觉得不得不防,既然益州刺史反了,那北边那一位一向与他同心,必不会坐视,他们铤而走险欲谋反,不会保留实力,你再点两千精锐骑兵,另五千步兵,随我北上阻击,其余人留在营里,密切注意吐蕃和其他方向的州府,也随时准备好北上接应我,如今就希望叛贼只有这些吧……”
军师闻言也明白兹事体大,赶快应了下去安排,陈昉则坐在帅案后暗自谋划着这一仗该怎么打。
刘崓借到了兵马,也明白剑南节度使并未反叛,心才放下一半,一时都不敢耽搁就往回折返,而此时,比他更为接近蜀城的地方,还疾驰着另一支队伍。
一行数人均骑着高头大马,周身拢在斗篷里,在偶尔经过的行人看来,很像是江湖人或是镖师一类,并无人注意到,这些人的袍子下面覆盖的,居然是只有军旅之人才能穿着的战甲。
背后一骑扬尘而来,追上首领之人:“主上……‘影子’还在后面……”
为首之人闻言显得十分不耐烦:“不必管她,她进不去城。”
问话之人似乎松了口气,又道:“快到蜀城了,是否要知会益州刺史的人?”
“不必,咱们不往城下大营。”
身边一直跟着的亲信闻言一愣,赶快打马上前:“主上……蜀城里一丝动静都无,能接应的那些‘钉子’势必都已经被拔除了。”
“无妨。”领头之人冷然:“先想办法进城,我自有主张。”
亲信见规劝无果,又道:“那……等等后面的兵马,一同入城?”
首领之人侧头一瞥,目光中的冷意令人胆寒:
“跟着我走,不要再多嘴多舌。”周围之人立时噤若寒蝉,默然跟上,被称为“主上”的人,此时却在苦笑:不愧是你,居然能拔出我所有的“钉子”,不过无妨……咱们很快就要见面了,这一次……我不会再任你离开我身边!
此时,至少三支兵马正在接近或准备接近蜀城,这个丰饶平和的小城已仿佛处在风暴中心,但即使面对两万兵马围城强攻,于天蕙也带领着不到八百府兵和城内壮丁们,有条不紊地还击,牢牢守着城池。
但究竟是敌我太过悬殊,到了第三日上,已有险象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