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援
事。
一行人一路飞奔,途中花钱劫了几匹马,他们便骑马绝尘而去,很快甩掉了叛军。
但是殷弃、抚仙和若梨身上的伤未痊愈,无法行太久路,如果没有休息好恐怕日后会落下病根。
于是,他们便打算在岭南临北的县城找一处客栈歇歇脚。
然而,就是这一歇,让他们失去了回京的机会。
等他们一觉睡醒,这座小县城改天换地,四处都是官兵,每个官兵手上还拿着画有殷弃三人的寻人启事。
不过,平熙一行人落脚的客栈还未被搜查到,他们还有时间想办法逃脱。
殷羡身边的侍卫有易容高手,他首先让侍卫给殷弃三人易容换了装扮,然后召集众人商议后续事宜。
“看来岭南诸县都已被叛党掌控,我们怕是难回京城了。”殷羡不安地用手指敲击桌面。
殷弃盯着他慌乱的手指,心也悬了起来,他叹声道:“没想到远离京城,叛党的手竟然伸得这么长。恐怕过不了多久,他们就要发动叛乱了。”
众人神色凝重地纷纷点头。
“京城应该也被叛党渗透,丞相便是我们最后一处屏障,如若他也反了,那我们只有死路一条。”平熙紧接着分析道。
抚仙一听,猛地望向平熙,双唇蠕动着却没能说出话,她想替顾铭解释,却终究还是没有立场。
可是,她心中是相信顾铭的。
她在顾铭身边那些年,他教给自己立身保命的绝招,教自己为人处世的道理,虽然身份属于影香楼,躯壳和灵魂却是自由的。她虽替顾铭办了许多事,甚至一些任务需要出卖色相,需要流血流泪,但是她始终心甘情愿。
“那,我们就要赌,赌丞相与殷羡的感情,赌丞相对君主国家的忠心!”殷弃目光灼灼地盯着殷羡,他知道殷羡现在对丞相充满怀疑,但他还是想给殷羡一些信心。
“除此之外,岭南这边我们也要早做打算。”平熙突然想起什么,双眼亮晶晶地望着殷弃,“阿弃,你之前不是从甄老爷那里得知甄夫人是西域人吗?那去一封信请尉迟氏从西面援助,会不会胜算更大!”
众人一听纷纷赞同。
“是个好办法!之前南北边界那处匪寨或许也可利用,我已向他们招安,那头头楼鸣岳的冤屈也找人查明,现今平反的告示已经张贴至各个郡县。我这就去信请他们一助。”殷羡眼中明朗起来,轻拍桌子道。
“我也去一封信给甄礼。”
大家商议好措施,一改之前的阴霾,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规划好后续事宜,就剩下目前面临的问题。
那些官兵挨家挨户搜总会搜到客栈,他们一行人人数众多,目标太大,就算易容了也难保不会被识破。
所以保险起见,大家只能分成几波行动。
最后,除却两名前去送信的侍卫,平熙和殷弃外加一个侍卫一波,扮作前来探望远亲的小夫妻;若梨与抚仙一波,再加上两名侍卫,就装作是前来游玩的人;殷弃和三个侍卫装作做生意的商人,其他几名侍卫则混入乞丐之中暗中保护。
大家就这么在县城中混了一段时间,一边躲避追捕一边养伤。
等到回信送到,大家才谨慎一聚。
楼鸣岳那头回信时刻等待差遣,可是甄老爷那头却不容乐观。
原来他们离开京城后不久,甄府便糟了难,那甄管家竟然趁夜色带着一大帮打手,将甄府上下金银财宝搜刮个一干二净,把甄老爷扔在大街上,最后放火烧了甄府。而甄管家却如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找不到,那些钱财也消失不见。
见甄老爷落魄,官府的官员随意调查一番便将他打发了。
还是甄礼甄玉得知消息才将他带回铺子安顿下来。
不过,虽然遭了这么大的变故,甄老爷感念平熙对甄礼甄玉的帮助,还是欣然答应去信给尉迟氏。
自尉迟氏多年前回到故乡,凭借雷霆手段迅速整治部落,后逐渐开疆扩土,将周边所有部落都归为一统,最终建立了于阗王国。
尉迟氏原名尉迟月昭,是独女,从小被父亲当作继承人教养,因此她才能出众、胆识过人。王国中多有不服之人,但都被月昭恩威并施所折服,她在王国中地位逐渐稳固。
收到甄老爷的信件时,尉迟月昭正在为王族女子授课。
她停下讲授,独自捏着信来到书房。看着信件上的墨迹,她心中算着上一次来信的日子,大概差了半年。
揭开信封,里头落出一朵风干的蔷薇骨朵,月昭拣起干花凑近鼻尖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她浅笑着将干花收好,继续打开信纸,那信上字体歪斜紧促,一看便知写字的人心神不宁,月昭看着看着沉下了脸。
她双手微微颤抖着,眸中尽是不可置信与愠色。
“甄管家......该死......”月昭恨恨地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