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气。
“你既能给宋钰廑买莲子糖,为何不能给我买些,非要去使唤他们?”
这谁买不是买?江牙儿本就不能多留,一心急着要走,忙言道,
“好了,我记下了,下回我一定带些莲子糖来,我得回乡下去了。”
她收拾好东西要走,尧鹤安在那冷冷笑着,“如今你傍上了宋家的,就忘了我对你的好,江牙儿,你未免太趋炎附势。”
“你胡说什么!”
她最厌别人好端端地污蔑,当下也气的很,胸脯起起伏伏,
“随你怎么想,从此往后我不再来了。”
她蹬蹬蹬往外走,气势汹汹像头小牛犊,尧鹤安心里一慌,立马喊她,
“江牙儿,你给我回来!”
她正气头上,怎肯留步,一味的往外走。尧鹤安深知此时江牙儿一走,永不会回头,当下赤脚追出去,顾不得天寒地冻,一身单薄亵衣亵裤跑到院子去。
“江牙儿,你别同我闹了,回去,咱们好好说话。”
他身量高出她许多,胳膊一揽拦腰把她往回拖,雪花落了两人满身,她使劲扭着身子,伸手抓他的脸,
“松开,你这王八羔子,爷爷我今日就同你恩断义绝。”
她骂开了,管不上情面不情面的,尧鹤安不怒反笑,哄着她,
“好,你要骂尽管骂,只要跟我进屋子,打我也认。”
他冷得唇色发乌,脚底冰得刺骨,二人打闹间,管家正使唤丫鬟端着食盒,准备送些暖和的吃食,谁知撞见这一幕。
“老天爷,公子您身子还没好,怎能这样折腾?”
管家忙去扯开两人,江牙儿才回神注意尧鹤安此刻的模样,他双耳冻得发红,身体打着摆子,怕她跑了,手还牢牢抓着她的手腕。江牙儿于心不忍,终于同意回屋子里去。
“江牙儿,是我口出胡言,你别记恨我了。”
他全须全尾裹在褥子里,脸色苍白,身子还在发颤,显然冻得不轻。管家把热烫地甜汤供上,恭敬说道,
“江公子,您尝尝,前些天我们公子念起你时还说,你肯定喜欢这滋味呢。”
这一说,叫江牙儿更无地自容了,接过汤碗,舀了一勺,吹了几下,抵到尧鹤安嘴边,
“喝罢。”
这叫他受宠若惊,张了嘴把东西咽下。
“江牙儿。”
“怎么?”
“别恼我了。”
“哼。”
喂完他,她才去喝剩下的一碗,甜汤滋味果然好,喝得她摇头咂舌。两人重归于好,江牙儿陪着他说了许多话,最后尧鹤安抵不住困意,眼皮子耷拉着,却强撑着精神和她讲话,看得她发笑,
“好了,你睡罢,我走了。”
他知不能再留她,只得问她什么时候再来。“这我说不准,下回我来,给你带些莲子糖。”她哄他,尧鹤安眨眨眼,撇头睡过去。
雪在傍晚时分终于歇下,宋钰廑在榻上闷坐了一天,便让江牙儿将屋门大敞,在廊檐摆了张太师椅,他静坐着,看着满院的白雪。他披着大敞,手中揣着汤婆子,静坐一会大抵是没什么的。
院里的梅花开了,飘来淡淡香气,江牙儿深吸一口气,一脸陶醉,
“真香哪,主子爷,折几枝摆在屋子里可好?”宋钰廑微微颔首,算肯定她的意思,她便去折花,献宝似的递给他,
“主子爷,您看。”
他视线从花枝上略过,停在她冻得红肿,已经有裂口的手上。
“手怎么了?”
想来是常年受冻,又做苦力造成的。
江牙儿的手一到冬天就这样,手疮发作,夜里睡觉发热,还奇痒难忍。
“老毛病了,等天一暖和就好了。”
她把手缩回去,面有羞赫,怯喏喏的。
忽而起了风,宋钰廑就不得不回屋子,一进去,又吩咐她去找巧姐取药,说了药名,她只以为是他要用药。等取了用青瓷小瓶的药回来后,宋钰廑叫她坐下,伸出手来。
“主子爷,这,我是奴才,怎能叫您受累。”
江牙儿推脱不肯让他上药,手一个劲儿别在背后,宋钰廑面色淡淡,渐渐失了好性儿,
“莫耽误时辰了,一个男子,做什么女儿家的扭捏姿态。”
他最烦拉拉扯扯不果断,江牙儿见他脸色开始发沉,便伸出手。
“从前怎么不用药?”
他低着头为她上药,手法并不仔细,药水浸进伤口里,蛰得她忍不住龇牙。
宋钰廑却惘顾她的疼痛,算是粗鲁地上完药。“手疮总有好的时候,忍忍就过去了。”
江牙儿此刻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发酸,嗓子也哽咽,宋钰廑把药瓶塞进她掌心,
“拿着吧,想来这一瓶子用下去,来年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