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缘
,才在午后清醒过来。
傅知序在他床头挂了一个小小的丝绒香包,有安神静气的效果。
迟玉挽昏迷不醒时,傅知序便坐在他床边读信,读林璋寄来的旧信。
隔着一帘床幔,语调温和地一封封读给他听。
“知序……”
轻轻的一道微弱气音。
傅知序读信的声音倏而停住。
“小玉?”
帐里传来一声细弱的回应。
幔帐掀开,迟玉挽手指动了动,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头微偏,脸色雪白憔悴,眼睛枯黑而平静。
傅知序搁了信端详他片刻,隐去眉心忧色,宽和地朝他微微笑起来。他伸手去探他的额间温度,又用棉棒沾了温水,润了润迟玉挽略显干涩苍白的唇。
做完这一切,傅知序掖了掖被角,温声说:“抱歉,恕我冒昧。”冒昧清早去寻他,发觉不对劲时闯进家中,又在他一无所觉的时候,接他到杨庄来。
他又问:“要喝水吗?”
玉挽的眼睛一眨不眨,目光凝在他脸上,轻轻点了点头。
傅知序扶他起身,迟玉挽虚弱无力得像一滩软泥,脸颊靠在他宽厚温暖的肩头,身体深深嵌进他怀里。
傅知序喂他喝了几口温水,从衣襟口袋里拿出手帕,抹去他流在唇边的水渍。
“知……”
傅知序动作停了停,耳朵贴近他,“要说什么。”
迟玉挽张了张嘴,竟然发不出丁点声音。
傅知序温和笑开,神情十分包容耐心,将他的碎发理到耳后,伸出掌心,“写在这里。”
玉挽长睫闪动,他的手指弯曲,撑起一点力气,慢腾腾在他掌心写下了柔软多情的两个字。
“善缘。”
知序,行善事,结善缘。
傅知序神色微顿,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否认他的话,然而他什么也没多说,最终叹道:“好好休息。”
他将先前被迟玉挽退回来的钥匙交到他手心,林璋曾经编写刊物的杂志社旧址,如今也可以算作是留给迟玉挽的遗物。
“月楼的玉兰花开了,等你休息好了,去看一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