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我们这样有意思吗？”元玉冷笑一声，“我哪里做得不够尽责，你尽管说就是了，做什么在这摆喜怒无常的脸色！”

她突然发难，是姜易意想不到的。可她又说这种话，姜易本就郁结的心里也升起怒气，反问：“尽责，你给你夫君塞人，这叫尽责？为着老太太的意思才来讨好我，就是你的尽责？”

“我自认为已经尽到一个主母该有的所有责任了，”元玉尽可能让自己用冷静的语调说话，“如果这些不算尽责，那请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算尽责？”

姜易放下书卷，冷笑道：“是！你真尽责！你眼里只有你那主母的身份和权柄，哪里还有其他？你只直到自己是姜家的主母，却不知道你还是我的妻子！”说罢，他觉得语气有些过激，遂平缓下来，扭头不看她，只淡淡地说：“我和你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难道你还会在乎吗？”

元玉唰地站起，快步走到他面前，声音轻柔却满是不可置信：“我不在乎？我不在乎就不会做这些！”

姜易气笑了，转过头看她，不可思议地问：“你管这叫在乎？”

紧张焦灼的气氛让两人都有些头脑发昏。元玉一边摇着头，一边扯出一个冷淡嘲讽的笑容：“说什么在乎不在乎，我看你是厌弃了我，才这样刁难我。”

“既如此，何必再多和我说一句话，反正也有貌美顺意的新人在，没必要在我这找不痛快，”元玉冷笑着飞快地说，而后语调一转，绵柔地讽刺道，“你既要了两个姑娘去书房伺候，隔天还给她们拨院子，怎么那天晚上还把想伺候你的徐姑娘赶出去了？做什么虚伪的君子啊？”

这事还是被她知道，姜易心里一跳，但听着她的一字一句更不是滋味，又怒又苦。这当口，谁都再冷静不下来。他也连连冷笑：“好，好。真是贤良大度的大娘子，你既都如此说了，我倒不如撇了这伪君子的假意，把事情做实好了！”说罢，便起身往外走。

见他步伐不停地往外走，元玉扬了声音笑：“好啊，去啊！今天就把新人收了房，明天才好让我喝一口敬茶！”

姜易停下，黑着脸回头看了元玉一眼，而后甩袖走了，重重地将门关上。

“砰”的一声砸在元玉心上，让她一颤。她看着紧闭的房门，怔怔地往前走了两步，面色泛白，咬着唇，因他真的走了而感到无措和心酸。

他真就这么走了。去别人那儿。

元玉猛地抄起手边柜子上的玉摆件，狠狠砸向房门：“比狗还听话！”

摆件稀里哗啦碎了一地，玉片叮咚的脆响在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

方才姜易出了房门也没去别的地方，就那样闷闷地呆立在门口。忽而一阵巨响砸在他耳边，险些把他的魂给惊没了。又听见元玉一句骂声，他登时傻了一下，因觉得新奇可爱而扬了扬嘴角，又因头脑一时的空白而无措。

此时，里面却传来低低的声音。姜易心中一紧，连忙推门进去。

元玉低着头，一手扶着柜子，另一手反掩着面。突然听见开门声，她草草看了一眼发现是姜易，便迅速转过身去，尽量用如常的语气开口：“你还回来做什么？”

她低低的声音带着沙哑，砺得姜易心里揪疼。他早慌了神，急忙上前去，轻轻地将她拉着面向自己，低声问：“怎么哭了？”

元玉别过脸，垂着首擦了擦面上的泪痕说：“我没有。”

姜易捧起她的脸，深邃的眼凝视着她。他用指腹轻轻抹去她脸上仍然存在的湿润，无可奈何地低叹：“为什么总是骗我？”

元玉虽然仰面向他，却拗着一股劲，依旧垂着眼，不说话。姜易纵使再有什么气，也化在软得一塌糊涂的心里，怒不起来。他幽幽地开口，像是控诉又像是委屈：“你还说我对你厌弃了，到底是谁厌弃谁，你现在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抿着唇的元玉，忍不住抬眼看着他笑出了一声，而后又迅速绷起脸，垂眼道：“你别倒打一耙。”

见她笑了一下，姜易紧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又幽幽地说：“好，这当我胡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总要骗我？”

元玉抬眼瞪他：“我骗你什么了？”

“你哭了，骗我说没哭，”姜易轻捏住她的脸，低叹着控诉，“还有......一开始，骗我你也对我有情，好像真心在意我。现在，又骗我你不在乎我纳别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元玉望着他质疑。

“你是没说过，”姜易轻哼一声，“但你就是这么做的。”

元玉弱弱地说：“我哪有......”

姜易两手都轻捏住她的脸，止住了她的话头。他说：“不想听你狡辩。我现在只想知道，你为什么哭？”

元玉一双晶莹的眼睛看着他，里头情绪翻涌。长长的眼睫扇了又扇，半晌，她又低下眼，伸手将姜易的手从脸侧拉下。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去别人那儿，”元玉按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