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闻言，元玉先是笑，而后忽地坐起，在他身上打了一下。

“你说，这院里是不是我做主！”元玉佯怒道。

她这么一动作，姜易不由一愣。见他没什么反应，元玉又拍了他一下，怒道：“你怎么不回话？我的话你都不听了？”

这下，姜易连忙捂着胸口道：“疼。”

看他真是吃痛的样子，元玉忙抚上他心口，问道：“我太用劲了？”

姜易握住她的手，往下一带，元玉便倒在他身上。他轻笑：“娘子心疼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庞，元玉看着近在眼前的俊朗面容，眉目间是愉悦的笑意，哪里是疼的样子，便没好气道：“德行。”

姜易将她又拉近了些，而后抬起头在她唇角轻吻了一下，道：“这院里自然是你做主。我都听你的。”

听他这样说，元玉扬了扬唇，更凑近了些，近到两人的鼻尖近乎相触。

姜易瞳孔微张，呼吸一滞，看着那双杏眼里模糊的自己。她将眼睫垂下，遮住其中的光景，随后低下了头。

良久，元玉才微微喘着气与他分开，笑着低语：“听话的奖励。”说罢，便径自坐起身。

姜易也坐起身，拉住她的手，眸色暗暗。

元玉侧首，看着他笑道：“水要凉了。”

闻言，姜易才放开她的手，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待教人将一应东西拿出去后，他起身去灭灯。

元玉将一边的帐子放下，问起卫自平的事来。

“今天世子来，你怎么想的？”

姜易手上的动作一顿，而后道：“我那三弟虽有些年轻气盛，倒还算有些才学。世子好与才子交游，不算奇怪。”

元玉看了看他的背影，而后摇摇头轻笑：“你好像早就知道他会来。”

“为什么这么觉得？”灭完最后一盏灯，姜易放下另一边的帐子也放下，坐进去后问道。

“从你脸上看出来的。”

方躺下的姜易听到这个答案，不由失笑：“这怎么看出来的？”

“一直看着你，所以看得出来。”元玉答道。

闻言，姜易微微侧起身来，垂首去看她。

“怎么？”见他这样，元玉在昏暗里扑闪了下眼睛，不明所以地问道。

姜易伸手去捏她的脸，低低地道：“你就哄我吧。”他轻捏了几下，又转而曲起指节，在她颊上轻轻摩挲。

元玉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瞧见个轮廓。她道：“我怎么哄你了。”

姜易手上的动作停下，可还不等他说什么，元玉便起身，拉着他的衣襟朝自己低近下来。

“我确实一直在看着你，”扶着他的肩膀，元玉在他耳边说，缓慢而轻柔，“而且只看着你。”

这声音和平日并无什么不同，听在姜易耳里，却无端多了一丝蛊惑的意味。

他搂上她的腰，无奈地轻叹，声音微哑：“没有一刻不来招我的。”

元玉靠在他肩上闷闷地笑：“我不招你招谁？”说着，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滑上他的胸膛。

姜易捉住那作乱的手，拥着怀里的人往榻上倒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室春情才悄然落幕。

姜易把帕子浣净后，复又回到榻边。撩开帘子，见被子里的人露着一只玉臂在外面，他便轻抬起那手，将被子拉出，盖了上去。

并未彻底入睡的元玉感觉到动静，本能地拉住了他的手，迷蒙地半睁开眼去看他，哼唧了一下。

姜易也回握住她的手，侧躺下，见她半阖着眼，似睡似醒的样子，便低声唤道：“元玉。”

那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睡着了。

“琬琬。”姜易又唤。

元玉似是清醒了些，动了动被握着的手指，“嗯”了一声。

“我一直看着你，所以我也看得出来，”姜易低语，“你心里不安。”

“是为了什么？”他问。

元玉虽已快坠入梦境，但仍勉力留着一丝残存的清醒，听见问题，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清明......清明后......离京......”她侧身埋入他怀里，断断续续地说着。

虽是只言片语，姜易却明白了是之前他说奉了命要清明后去冀州办差一事。

半梦半醒时，最易不留防备地吐露心声。但得了这回答，姜易虽心下有喜，却摸不清那回答里暗示的情意是真是假。

夜更深了，姜易不愿多想。

“我不会离开很久，”他垂首在元玉的额上吻了一下，而后道，“睡吧。”

随着这句话，元玉最后的理智沉入混沌，以不知是喜悦还是安心的姿态，散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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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东西院合办宴会之后，姜家的中门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