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计
,漠然道:“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两位了。”
两人对他行礼道别。
待到南宫胥走远,陈云渺拉起鹿之年,快步走向马车,将她推了进去。
陈云渺敲了敲马车的内壁,示意车夫可以走了,回过头压低了声音问鹿之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唔……什么?”鹿之年不死心地装傻。
“太子的病情,”陈云渺没跟她含糊,“刚刚南宫家主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的时候,你抿了一下唇。”
鹿之年疑惑,不能抿吗?
“你的习惯,”陈云渺不客气地戳穿,“不想表露真实情绪的时候就会做这个小动作。”
鹿之年大惊,你一个女主有空能不能观察观察男主的小动作啊……
“你是不是有怀疑的人?”陈云渺觑着她的神色,斟酌道,“但不方便对南宫家主讲?”
鹿之年:“……”
为什么没有一个路人甲耍狠能不被打脸?她前一刻还信誓旦旦的让人有话自己说,一转头他妈的就自己撞枪口上了。
鹿之年暗暗磨了磨牙,犹豫半晌。
陈云渺见她神色不定,善解人意地问:“是很亲近的人?你不想让他凭空被怀疑?”
鹿之年:“!”
鹿之年:“你别误会,我什么都招。”
片刻之后,鹿之年将那晚撞见黎末爻,香囊被做了手脚的事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跳过了昨夜的一些细节,告诉陈云渺,黎末爻似乎是有意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陈云渺问道:“香囊里的东西你已经还给他了?”
鹿之年点点头。
陈云渺沉吟道:“他有一点说的不错,为何这东西你贴身带着没事,靠近你的其他人也没事,偏偏太子病倒了,有问题的怕不是香料,而是太子。”
鹿之年一脸麻木:“他就是料准了这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他对太子的情况定然已经有了猜测,”陈云渺道,“这件事确实不能告诉南宫家主,更不能让华贵妃知道,不然别说弄清楚真相,你们的人头怕是都要落地。”
“……师姐,你是不是要去找他?”鹿之年问道。
“嗯,自然要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陈云渺答道。
“那,你会将此事告诉家主吗?”鹿之年小心翼翼地问。
陈云渺沉默下来,如果换做是以前,她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地告诉陈季霖所有事,可这次,她本能地觉得不该说,曾经父亲对一件事会做出什么决定她是大致能猜到的,最近却有些摸不准了。
陈云渺摇摇头,“在确定太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之前,暂且先不要惊动父亲。”
鹿之年放下心,原书中黎末爻并没有选择让陈云渺知道他对太子下了手,直到太子的情况瞒不住了,她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所以也不会有被陈季霖发觉的风险。而现在,若陈云渺选择与陈季霖商量,那对方会做出什么影响剧情的事就很难说了。
黎末爻这步棋走的实在险,虽然提早让陈云渺知道能加快他的计划,但也增加了很多不确定因素。
鹿之年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又想,或者他其实根本不怕陈季霖知道?是啊,南宫胥想要背靠太子这棵大树,陈季霖又怎么会让他轻易如愿?
每一步都想好了,每个人都是棋子,真是好心计!鹿之年觉得刚降下去的火气又有要冒出来的趋势。
“师妹?你在听吗?”陈云渺轻声唤道。
“嗯?”鹿之年回过神。
陈云渺叹了口气,“我刚刚在问你,你跟黎公子是怎么回事?”
这问题太突然了,鹿之年差点咬到舌头:“我,我跟他没事啊。”
陈云渺似乎是掂量了一下措辞,但说出来的话还是没委婉多少:“你不是喜欢他?”
鹿之年:“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想!”
“那就好,我见你那次一定要他送你回府,在去北嵬猎场的途中一看到他就脸红,又跟他在树林里待了一夜……”
鹿之年握住陈云渺的手,头皮发麻道:“师姐,可以了,别说了。”
陈云渺:“我的意思是,没有什么牵扯最好,此人行事古怪,城府颇深,不知到底有什么目的,还是不要轻易招惹为好。”
鹿之年自嘲似的笑了笑,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