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
“……不打紧。”汤晚愣了下,将惊慌失措跪在那里的女子扶起来,很多时候倒翻东西就慌张是因为父母教育的问题,父母情绪不稳定,孩子小的时候犯一点错就被斥责的话,长大后也会留下印迹。
那女子也愣了,似乎没想到汤晚是这反应,偷眼去看在喜事上穿一身黑的赵赭,然而赵赭只自顾自喝酒,局外人似的。
那茶水很烫,一开始没事,睡着睡着突然觉得手疼,汤晚点了蜡烛找膏药。突然看见屏风后映着一团黑影,她咦了一声:“好端端的怎么闹鬼了?”
那鬼一身酒气,约摸是个酒鬼,再一瞧原来是赵赭。新郎官怎么来她房里了?
汤晚挠挠头,继续找膏药。刚翻出药箱,赵赭猛地站起走过来攥住她的手:“不许吃!”
“……我知道膏药不能内服。”
“呵呵,又在找你那落胎药吧?早就被我烧了!连带着给你药的那家药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
她都辞职了,公司运转出了问题领导竟然还要发消息过来骂人,简直了,不会十年后公司出了问题还要她这个前员工背锅吧?
领导:你这叫没有事业心!没把我交给你的任务放在心上!自作主张!自作聪明!
辞职后的汤晚可不惯着他:公司都没把我放心上,天天加班不见涨薪,指望我做牛做马?姐可没这么贱!
领导无能狂怒:谁说公司没把你放在心上?!看看你办公室的锦旗!那都是我对你的器重啊!
汤晚无语:几面破锦旗是能当饭吃还是钱花啊,你不会以为我当初找工作是为了理想,为了实现自我价值吧?
领导:我不管,汤晚,你这里欠我的用什么还?!
汤晚嫌弃:说话归说话,别玩烂梗。
前领导纠缠不休,汤晚也不是吃素的,往领导头上套了个垃圾袋,抄起电蚊拍将他暴打一顿。
领导倒在废墟之中,世界总算安静了,汤晚满意地回房间睡觉去了。
……
兰馨儿自知命不好,从小就被爹娘卖了,落入风尘。可她不认命,她生得貌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除了出身哪点比不过那些闺阁千金?
这些年三教九流的人都见过,也练得几分识人的本事。一见到赵赭,她就觉着这位公子哥跟寻常酒囊饭袋不同,是个真正肚子有墨水的。更别说赵赭男生女相,五官比京里最出名的头牌还要精致几分,狭长的狐狸眼多情里透着狡黠,独自听她抚琴时站在窗边眺望下方万家灯火的背影却是尊贵而疏离。
家道中落又如何,这样的人必然能闯出一片天地的。
那晚,赵赭在她的房内喝了许多酒,倒像是要把自己灌死似的,兰馨儿不敢拦,听着他一遍遍质问自己是不是怨他。想来是把她当作了别人,他的正妻?应当不是那泼妇,多半是某个红颜吧。
第二日,赵赭酒醒后,说要替她赎身娶她过门。
兰馨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赵赭却是说到做到,很快就将她娶进了门。正儿八经盖着红盖头,坐着轿子,走的正门。
那一刻,兰馨儿想把自己的命都给他。
她知道汤氏狠毒,但她不怕,为了他她敢跟任何人斗下去。若赵赭希望后宅安静,那么即便汤氏再如何刁难,她也愿意放低身段好好伺候汤氏。
故而她原本是没想过敬茶的,怕惹恼汤氏。可赵赭让她敬,显然是想下汤氏的脸面,兰馨儿便顺水推舟还泼了汤氏一身水。
视线被红盖头挡着,只能感受到一股柔和的力托着她起来,头顶传来温和舒缓的嗓音:“不打紧,起来吧。”
接着那女子站起身:“见也见过了,没我什么事我便回去了。”
透过红布,她看着一道优雅的身影渐行渐远,消失在门口,没有一丝的狼狈和怒意。
汤氏走后,自顾自喝酒的赵赭突然站起来,警告地看了她一眼也走了,留下她一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她等了一夜,洞房花烛燃尽,室内一片冰凉。
但是,天蒙蒙亮时,赵赭居然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那张脸上有好几道划破的口子,渗出的血已经干了,颇为吓人。
“爷,您这是怎么了?”
“不小心摔了。拿铜镜来。”
兰馨儿慌慌张张跑去拿梳妆镜,又拿了膏药给赵赭涂。
“今日我就待在你房里,不出去了。”
兰馨儿猜赵赭是怕破相了丢人,一面暗自欣喜可以多跟他待一会儿,又一面安慰他只是小伤,很快就能好。
扶着他躺下时,兰馨儿眼珠一转:“今早奴婢可要去给夫人请安?”
赵赭脸色发黑:“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