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先让我缓一会儿。”
闻言,傅彧没在动她。叶从霜仿佛胸口的大石头落地,抓着鄢九歌的手,道:“你刚刚吓死我了,要真有什么事,我该怎么和母亲姐姐他们交代。”
鄢九歌安慰她:“没事了从霜姐,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
叶从霜急道:“还没事!刚刚都吐血了,还没事。”
鄢九歌失笑:“放心,我死不了,吐血估计是气血攻心了,是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傅彧忽然出声道:“行了,别说话,还是好好休息一会吧。”
鄢九歌抬眸,在黑暗里,月光的照耀下,在男人俊冷的面颊上看到愠怒,曾经那张含笑如沐春风的脸如今却是怒气阴骇。
“鄢小姐不关心自己的身体,自然是还有别人关心。”沈南风放下剑淡淡道。
鄢九歌一怔,看向不远处正在点蜡烛的男人,他说的随意,藏了那么就久的身份,竟然被裴夜澜给搅和了,一点意思没有。
傅彧道:“所以,能休息了吗?”
鄢九歌站起身,坐在床边,后背靠在床沿,温笑道:“那个活阎王说的吧。”
二人都没答话,已经在明显不过;她又道:“真不公平,我还没猜出你们身份就先猜出我的身份了。”
叶从霜听得云里雾里,问道:“什么身份?”
鄢九歌只是笑笑,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三个臭皮匠隐藏身份的事。”
这次,叶从霜了然,点头道:“那九歌你为什么隐藏身份?”
鄢九歌望向叶从霜,道:“因为——鄢宰相心疼夫人,我不想看他们恩爱,所以偷溜出府,隐姓埋名——”
“吃喝玩乐,赌博喝酒。”沈南风毫不留情拆穿,道:“这就是你的理由。”
红色嫁衣擦掉嘴角的血,望向沈南风的目光变得玩味,一字一句道:“是啊。”
“理由牵强,但也能入耳,不过学以致用罢了。”鄢九歌道:“只是不像有些人罢了,做的事都有些偷鸡摸狗。”
傅彧听着不堪入耳,像是说他,又不像说他,打断道:“那什么,这和我没关系,我就是个纨绔子弟,顺路看热闹的。”
鄢九歌闻言,望向傅彧,道:“素闻,逍遥王有一子,其子风流纨绔,常年游走在女子身边,甚至重厚千金买美人笑,万花丛中过,从不留情,为人不仅风流,长相却又及其俊俏帅气,一张温润如玉的脸不知道捕获多少女子的心。”
“如今世子妃位置空旋,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惦记。”
傅彧笑着过去,问:“那你可惦记?”
鄢九歌:“我为什么要惦记?”坐直身子,扯了下左肩伤口。
别说世子妃,就连太子妃她都不惦记。
果不其然,沈南风道:“世子妃?恐怕连太子妃她都不一定惦记。”
这话说的没错,鄢九歌从不惦记位分权势,和鄢炤如出一辙,求那些名利还不如求自己如何活的舒心自在。
郎中被带来,把脉诊断,如鄢九歌所说一样,气血攻心,又因见了死人,煞气重,冲撞了小姐身子,所以才会这般吐血难耐。
左肩的伤开始粘连,除叶从霜,其他人全部退出去守在门外。看着左肩的伤,小心扯开粘连在上面的衣服,洗干净的帕子在把周围污血处理干净,又把药瓶里的药粉洒在上面,她温声道:“我轻点,但是九歌你要稍微忍一下,如果实在忍不住在叫出来。”
鄢九歌点头,低头看着叶从霜小心把药粉洒在伤口上,药粉进入那一刻,这点疼痛只是让她微微皱眉,没有其他更多表情。
锦衣卫有带来干净衣服,换下婚服穿上干净衣服,叶从霜搀扶着她小心跨过门槛,跟随来的不仅有那两名锦衣卫,还有聂家侍从。马车上,干净舒适,正中间还有一张卧榻,卧榻两边便是座位,叶从霜身材娇小,进去之后还有空间站起来,白色鹅毛毛毯扑在卧榻上,脚边还有个小型毛毯披风,这是聂老爷和聂夫人专门让人准备的。
鄢九歌身体还是有些虚,面色苍白,躺在卧榻上盯着头顶,中间方桌摆满点心茶水,叶从霜倒了杯茶给她,道:“九歌,喝点水。”
身边盖得毛毯一觉滑落在地,接过叶从霜递过来的水,送到嘴边没喝。身上的毯子动了一下,掖在她身下,温声道:“别冒冒失失的,本来就身体不好,别到时候染了风寒。”
鄢九歌笑了一声,道:“哪有那么娇气。”
傅彧也笑着道:“是啊,但是在我眼里,你不仅娇气,还病怏怏的。”
鄢九歌道:“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
傅彧道:“我哪样了?”
对上对方狡黠的目光,鄢九歌心头又是一紧,错开他的目光望向别处,手中的杯子颤颤巍巍送到嘴边喝下。落在身上灼热强烈的感觉让她忽视不了,盯着她喝水,喝完之后自然接过又拿了她爱吃的点心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