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他走了他又回来了
侍寝?恩典?
程静觉得自己对这个恩典两个字再也不敢直视了。
喝了口茶压压惊,程静看了眼顺治的脸色,感觉对方似乎火气很大,一双凤眸都在烛光下越发亮得惊人,犹豫间她道:“皇上您,不用这么,豁得出去。”
程静委婉道:“或许您可以送一些别的?”
例如宝石?支票?金子也行,她最喜欢这种大俗即大雅的东西。
顺治看程静的眼神,就像看一个非常不识好歹的人。“送一些别的?”
“其实不送也行,臣妾帮助皇上本来就是不求回报。”这句话程静说出来都有些心虚但也还好,她把持住了,只矜持的笑笑,手摸着茶盏又灌了一肚子水,她勉强以水充饥。
顺治脸色不太好,似乎有些被恶心到的感觉。这让程静非常尴尬,也让她更加认为还是要钱来的实在,瞧瞧人家的脸色吧,一进门转换了好几种,还全都不是温柔和风细雨的态度。
要真是将自己应得的东西变成了虚无缥缈的恩宠或者孩子。
程静突然想起来,她还真不知道顺治为什么认为让她侍寝是一个恩典?她看起来就非常想要这种恩典的人?她看起来很饥渴?
此时烛火有些暗淡,程静借着剪烛火看了眼铜镜前的人,昏暗的烛光下,里面的人扭曲的就像是要爬出来的鬼。
“早些年,皇额娘想让我给你个孩子。”
寂静的屋子里,炭盆劈啪作响,窗外风飒飒,走廊处人影绰绰,似乎是守在外面的宫女和太监。
程静站在屋子的中央,手里端着烛台,回头一半的阴影挡住了她的身子,但顺治那灯火通明,他垂眸看着自己的手,那只搭在炕桌上的右手伸在半空,隔着张开的五指看到了缝隙中站着的人。
两人对视,顺治似乎看不到对面人的反应,最后无趣的将五指合拢微蜷抵在下颌懒洋洋道:“现在,朕同意了。”
程静捂着胸口,又闷又涨。
她刚才,似乎看到了好多画面,废后当年送嫁的场景,科尔沁所有军队和骑兵,一眼望去和天仿佛都连接了,红衣的少女冲着城楼上的小皇帝挥舞着手,明艳的笑容,张扬四溢。
与之相对的是内心喷涌而出的喜悦和期待。
没多久,所有的东西就如亭台楼阁瞬间崩塌,一片狼藉,扔掉一切热爱的首饰衣服,强忍着嫉妒看着喜欢之人一次次踏入别人的宫殿,可伴随而来的却是丈夫眼底越来越多的厌恶以及不耐。
缓了好久,程静感觉自己能够控制情绪,但依旧气的胸闷气短,都快要气笑了,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这后宫有一个孩子会有多少的好处,可她现在还是没办法做好准备。
于是顺治自认为说的非常明白,可抬头却看到静妃目光非常平静甚至有些冷淡。
“皇上,您这个恩典对于臣妾来说,确实非常珍贵。”
程静话说完,顺治得意的挑眉
“但是,臣妾想要知道您的想法。”
“您喜欢臣妾吗?”
顺治被问得愣住了,喜欢?
程静已经看到对方眼底的一片茫然然后是不可置信,最后这贱男人竟然嘲讽道“喜欢?静妃,你又善妒了。”
程静感觉自己胸口起伏的厉害,并且她气喘的也很厉害,这是什么绝世的品种,前世碰到这种类似的渣男人家都是很委婉的。
安慰自己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女人的悲哀,可突然想来了,皇贵妃进来后这男人似乎从来没有留宿在别人那。
程静冷笑,这就是真爱了,很好!看来这人也不是渣男了,只是大大的情种罢了。
就在这时候,窗外有人哭着喊着求见皇上,声音大到程静在屋里都听的一清二楚。
“皇上,求您救救我们娘娘,娘娘发烧了!很不好!”
外面越发吵闹,萨娜的呵斥声查娜的训斥,太监宫女搀扶劝说的声音都遮挡不住那宫女的大嗓门。
“你敢拦我!我们贵妃娘娘有什么好歹,你们这些奴才担待的起!”
忽然炕桌挪动的声音让程静移开视线看过去,只见顺治已经站起身马上就要离开的架势,程静真想装作一个趔阻给他撞倒,最好是撞到脑袋晕过去。
最后还是压制住了
程静上前准备帮助打链子,却被顺治一把推开,她幸好穿着平底的绣花鞋,要不然直接摔倒在地,这般剧烈的动作,让她茫然的看向,顺治。
顺治厌恶道:“奂贵妃体弱,你竟还在这时中性命攸关的时候想要拦着朕!朕当年果然没有看错,你真是个妒妇!”
说罢对方狠狠地掀开帘子离开。
程静气笑了,咬牙瞪着门帘子深呼吸安慰自己,男人吗,总是这样,哪怕是现代也经常因为小三小四殴打自己的老婆,他这只是差点把她堆倒罢了。
萨娜和查娜站在两边,噤若寒声,大概是他们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