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事

还爱多管闲事，被…”许蕴头都麻了，没等他说完那句被什么立刻反唇相讥，“要你管？那你多管什么闲事！”

“小妹妹，别不知好歹。”齐一畅踩灭脚下的烟。

许蕴依然瞪着他，瞪着那双毫无温度的眼，像束了两个麻花辫别扭的小狮子，又凶又奶。

她当然是会害怕啊，只是还没来得及想，当她害怕时也没用空去思考了，可不能因为害怕就见死不救。

蒋嶙在与她对视两秒后斜过额，让许蕴觉得他一定翻了白眼，他重新夹起猩红，上面匍匐着一层薄烟，神情极其懒散，似一层碎冰，在心中看不清楚。

上官裕继续添油加醋，他笑说：“小妹妹，你的眼睛都看直了。”

许蕴立马收到赤裸裸目光，脸立刻烧红，她垂着眼皮，说着谢谢今天你们，语无伦次的就像那打激烈军鼓的心，她说我还要事先走一步，然后步履匆匆抓着墙角惊吓过度的小弟弟往巷子外走，身后的齐一畅也笑，他更放肆更点臭不要脸，“蒋同学，你这脸是真招小姑娘喜欢啊！”

蒋嶙站在原地没动，一撮烟灰从空中坠落，他扬了扬下巴，吐出两个字：“闭嘴。”

齐一畅没闭，他还朝着小姑娘的背影喊：“小妹妹，不是，同学，你叫什么啊？”

彻底恼火了的小妹妹刷一声转过头，马尾在空气中荡了一个秋千，在他们三近乎于凝固的面部状态下，她简直就是闭着眼睛脱口而骂：“叫你妈！”

……

小男孩五官纠结成一团，他说：“你能不告诉别人吗？”

“为什么？”

“太丢人了。”

许蕴顿住步子，她看着他：“被欺负的人为什么要觉得丢脸。你是受害者，欺负别人的人才是坏人，坏人才应该觉得丢脸，在学校欺负同学算什么本事。你有前途无量的将来，而他们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主宰，只能靠欺负学生得到一点快感，得到主宰别人命运的感觉，这才是真的可悲，这才叫丢人。”

男孩的脸更加红了，红成了快红薯，她续而说：“要是以后他们还来找你的麻烦，你一定要跟老师讲，或者跟我讲。”

他尴尬的笑了笑，“我还是不要拖累你了。”

“那这样，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找刚刚那个人，他肯定会帮你。”

“你是不是觉我是个胆小鬼？”

许蕴看着他沮丧的样子，喃喃说：“胆小鬼，我也是啊。人就跟动物一样，看见比自己大的生物自然会感到害怕，是生理反应。大森林里有食物链，我们生活在人群里，有人在食物链顶端，而低端总是最弱小的，那两个黄毛在我们顶端，而他们顶端上还有人。”

“地球是圆的，总有转回来的一天。”

看着男孩还没抽条身高，一张青涩的脸，她又问：“你几岁了？”

他回答：“十二。”

许蕴回首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数数，笑说到：“我比你大三四岁，你看，我们都还成年，还没长大，有弱点很正常，羞愧也很正常，重要的是，我们会长大，会变的厉害！”

听了许蕴说的话男孩似乎豁然开朗，没有再去钻牛角尖，过去的事也不能改变，他害羞的摸着脑袋后的头发，他想到自己是个男孩子，还需要一个女孩子来保护，心中很惭愧，自己为什么不能勇敢点，他心中情绪高亢，对许蕴说：“你比我勇敢。”

许蕴微微一笑：“你只是没有看到我不勇敢的一面。”

烦人的蝉声叫个不停，少年少女天真傻气的的声音渐行渐远，小巷子里吹过一阵风，把香樟枝头的繁叶飒飒亮，那个叫蒋嶙的少年还停在原地，独留指间燃起的猩红静静盛开着一朵又一朵白骨朵。

……

……

香樟树的枝叶波光粼粼，阴影落在教学楼走廊的一角，章知明踩着影子走进了高二七班，他把课本和水杯摆好。

“上课。”

“起立。”

姜毅阳高亢的声音并没有改变还在跑完马拉松拿冠军的放浪形骸的氛围里的同学们。

“老师好”三个字是不可能整齐的，章知明也知道，贴心的闭眼不见不心烦，他机械化回：“同学们好，坐下吧。”

然后章知明是老样子，要先喝一口茶，然后把衬衫卷起来，往下面看一圈才开始讲课。

“——哐当”一声。

铁壶保温杯铛的一声落在讲台上，连上面沉年积月的粉笔灰都震跳起来，坐在讲台两边贵宾席位的是直接受害者，左右护法捏着鼻子，把背往后面仰，跟仰泳似的，门口的阳光下无数颗粒尘埃在这一刻腾飞风舞，全体秋困宝宝秒变望夫石宝宝，一个个把脖子伸的老长，深情注视章老师和蔼可亲的脸，并试图以此感化他，好让他继续闭着一只眼。

但没什么用，章知明睁开眼，发挥班主任的威严，摆出一副严肃认真，我要发火了的表情和重音读字，“你们晚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