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托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周殊吓了一跳。这刺客能避过他的感知,一路跟随自己来到曹菲菲家中,想来身手不凡。
周殊拿出了十二分的认真去应对,几乎以为自己不小心就要阴沟里翻船折在此处;但是……
打起来他才发现,这刺客,居然不是他一合之敌。
方才暗中偷袭时,那飞刀直奔他后脑刺去,打起来,刺客又畏首畏尾的。他出刀不敢砍命门,见周殊攻势猛烈,那架势似乎要拿出什么真本事了——功夫依然菜得离谱,接了东招落下了西招。
不一会儿,刺客已经挂了彩。
“给爷死!”周殊暴喝一声,把手里装酒的瓶子狠狠砸在刺客头上。那刺客惨叫一声,头顶大量液体倾洒而下,连酒带血,流得刺客满头都是。
趁着刺客闭眼拿刀乱挥的时间,周殊闪身绕到他背后,一记飞腿将他踹飞,踩住刺客的后背将人按在地上。
周殊不敢放松——他和周殊预想中的敌人差了太多,刚才的飞刀,不像是这人能扔出来的。
“说,你的同伴呢!让他出来!”
“没有……没有同伴……”
“没有同伴,扔飞刀想杀我的还能是你不成?”
刺客眼神乱瞟,委委屈屈地说:“就是我啊,暗器功夫练得不到家,只有力气没有巧劲儿,本来想着吓吓你们,看见差点伤人反倒把我自己吓了一跳,我才冲出来的……”
然后发现自己拿着刀,就顺势想把人直接拿下?周殊气笑了。“谁派你来的?”
周殊和刺客互相看不见表情,他推测这刺客可能是来自官府或者黎家……但看这刺客回答得合情合理,周殊又不能犯法动用私刑,这下估计是问不出什么了。
“什么派我来?”果不其然,刺客似乎很茫然地反问,“冤枉啊少侠,我只是手头没有花销了,一时起意,想要和人……讨要一些财物而已。”
“入室抢劫。”周殊冷哼一声,“到衙门里和官老爷们狡辩吧。”
周殊脱了这人的外衣将他五花大绑起来,赶到曹菲菲旁边查看她的情况——只是精神不佳之下突然受到刺激造成的晕厥,并无大碍。
叫醒曹菲菲,他和她交代道:“我有事想问,碰巧遇见此人想要入室抢劫,刚喊了你一声,他便动手了。我现在把他送去衙门,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曹菲菲整个人似乎都在状况之外,但她出乎意料地对这些情况适应良好。她答应说好,旋即又改口道:“不行,你还是带上我吧……万一他还有同伙,我肯定应付不了。”
周殊点头同意。
刺客的实力着实不高,这人很可能不是跟着他过来,而是一开始就埋伏在曹菲菲家里;从合理性上讲,刺客埋伏在曹菲菲家里或她身边,守株待兔等候“谋杀黎寻”一事的接头人,不失为一种可能。同时,周殊很难想象只有他一个人埋伏在暗处——除非他确认了曹菲菲的确没有防备的力量,或者他与下午那两个人是同伙,已经确认了曹菲菲的无辜。
曹菲菲家里没有其他人,这一点从很多地方都能看出来:衣着与已婚者有明显差别、拒绝周殊送她回来、尖叫时家里没有任何人查探的动静……不过,与之相反,曹菲菲的表现到现在为止,都很正常。而且,喝醉酒的人如果行为上有不合理之处,反倒是一种合理。
周殊自己倾向于不怀疑任何人。他希望黎寻的出事只是偶然、郑轻衣什么都不知道,曹菲菲也什么都没做。可惜这件事仍是透着一股诡异。
将刺客押送至官府,报了案,再从衙门里出来是深更半夜的事了。
这才刚是周殊“游手好闲生活”的第一天。周殊倍感无语,内心发誓自己再也不干这些多余的事了。
“犯人已经关入大牢,时间已经很晚了,还请恕周某不多远送。”
走到衙门外,周殊和曹菲菲告别。后者闻言,连忙道:“等等!”
周殊暗叹,木着脸问道:“还有何事?”
曹菲菲手指绞着衣摆,抿了抿嘴唇,说:“今日,还未多谢周公子。”
“举手之劳罢了,不必多言。”
“请等等——我见周公子武艺高强,敢问公子是否愿意替我查清此案?”
不愿意!!周殊心里当即大喊,眉毛也不由得微皱起来。
曹菲菲见状连忙补充道:“这入室抢劫一事,我猜与黎家脱不了干系。黎寻的死在衙门这边是已经查完了,但背后或许有着隐情——若是查出来,一来,我可以让黎家放过我这升斗小民;二来,公子您其实也很喜欢轻衣先生吧?”
“确实。”周殊无奈地道,“她的书写得很有趣。”
“对吧?二来,我也可以找到由头更好地说服轻衣先生继续写下去——至少把现在正在发售的这部小说写完。而且她现在写的这篇章据说是最终章,如果断在此处,就差一个结尾……哎呀,您看,多可惜啊?”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