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霄书院
说会道,看来问题不大。”
“那是当然!不愧是我。”
没听懂这个梗的白宇潇:“嗯,不愧是你。”
寒暄过后,白宇潇又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木人桩上。周殊看着他打拳,一招一式都僵得要命,一整套打下来,感觉白宇潇被木人桩打得够呛。
周殊:看不下去了!
“宇潇,你这练了不如不练,还是算了吧。”
“不积跬步,何成千里?”白宇潇微微喘气,“热身差不多了,我去练力气了。”他看着周殊,眼神询问他还要跟着吗?
这就是个较真的人。周殊摆摆手,说:“你练着吧,我去找张巽,见过他就先回了。”
他和张巽之间相看两厌,但远不至于撕破脸。不如说,如果张巽没有那对于位高权重的执念、不对他人处置自己才华的方式指手画脚,或者周殊自己愿意去争名夺利;此般,他和张巽的关系会很好。
——演武场中的少年刚满十六,正是最意气风发的年纪。一袭黑衣的张巽容貌昳丽,手中长钺挥舞间寒光鳞鳞,直指敌人要害——
“停!!”周殊被吓得面色如土,而那长钺尖端正停在他喉前三寸。
“来打一场啊。”张巽笑也不笑,对他扬了扬下巴,“说好比试一场,没想到你那日竟然藏拙至此。真憋屈。”
他说着,啐了一口,眼里杀意半分不减。周殊深深地怀疑,张巽的手上是不是早已经见过血。
周殊喉咙发紧。
饶了他吧!虽然周殊是大楚摸了十六年兵器的周殊,但他脑子里的另外的二十六年人生可是鸡都没杀过!
他扶着额头,苦笑道:“说实话,我现在还在头疼。不过,那日比试,我确实没打算隐藏什么。”
比试的地点是相对私密的,有他们二人各自的师长把守,场地内的观战者除了两位先生,只有两名御医和几个师弟师妹。
“但是,主角认真起来想要全力一战的时候,突然因为装哔没看路而踩到石子滑倒,头部受到重击昏迷,也不是不可能吧?”周殊突然脑子一抽,脑海中一片空白的情况下非常流畅地说出了一串好笑的“可能”。
张巽:“……”
周殊:“……”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着愣了半晌。
“够了!”张巽厉喝,吼完又偏头看向地板。他嘴唇蠕动两下,低声道:“总之,此事是因我而起……对不起。比试告一段落,你好好养伤。”
居然信了!周殊内心大惊失色的同时又感到几分好笑。
“也是我的不是,我那时应该多看看路……”
不等周殊的客套话说完,张巽再次抬高了声音,抬手将钺横在身前,冷着脸撂下了场面话:“等你伤好了,我迟早要把这一次从你那里讨回来!”
推脱不掉,迟早得再打一场。
周殊从张巽专属的那个小教场出来,哭笑不得地打道回府——回寝舍。
学子们的寝舍都在一处,周殊作为伴读,与白宇潇住在同一个院落;院落不大,内里房间诸多,学子不分修习方向,混居一处。
周殊摸了摸自己衣兜里沉甸甸的一小包,笑了笑,拍响了某人的房门:“醒醒!早起背书了!
“听见了没!尧年,起床了!”
“……”门后隐约有些嘟嘟囔囔的声音。
“尧年,尧年!”
“……谁啊!”郁尧年终于发出了一个完整的句子。
“我,张怀民!”周殊皮了一下。
屋里终于响起窸窣声响,门被从里拉开,郁尧年写满问号的脸直愣愣地怼在了周殊面前。
“张怀民?”郁尧年愣了愣,反应过来,眼疾手快掐住了周殊的脸,“周自炘你能耐了啊!张怀民是吧!我让你张怀民!”
“哈哈哈哈——”周殊憋不住地低声浅笑,任由好友撒气。
被周殊这么一闹,近几日的担心散了个一干二净。郁尧年把房门口让开,“进来吧,在门口容易吵到别人。”
周殊从善如流地进门找地方坐下,听郁尧年给他讲这两天的事:大致和他昏迷前一样,三天时间不长,不够发酵出更多的麻烦事,唯有张巽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不过你不必自责,他那是自找的。他要的就是醒目。”郁尧年给周殊倒水,白瓷杯子轻轻落在周殊面前,不重不轻的声响衬得郁尧年的声音更显温和,让人内心平静。
“嗯,我来时先去看的他。”周殊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不说那些扫兴的,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这是……”
“麻糖!”周殊把纸包递给他,“学院里讲究心静,不让弄好吃的好玩的,但是背书的时候没点甜的,也太苦了吧?给你这考生专供的!日后飞黄腾达别忘了我。”
“那还用说?”郁尧年接过纸包,爱惜地拍了拍手里厚实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