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友
有。”
“我家去不去?”
“去你家?”邱叙森十分诧异。
“去不去?帮我个忙,只不过我说这边离我家不远,但打车的话少说也要一个多小时的。”
“帮什么忙?”
“我妈……总是催婚,老让我去相亲,你帮忙去我家吃顿饭,她以后就安静了,”凌玄英的双眼满怀期望,“行吗?”
“你这样不就是在骗她?”
“我没有骗她,我只是让你回我家吃顿饭,又不说你是我男朋友,她看见你自然会多想的。”
邱叙森轻声笑,半眯眼,“你很狡猾啊。”
“那你帮不帮这个忙呢?也不是一定要勉强你,如果你晚上有别的事情要忙。”
“没问题。”邱叙森的右手摸到左手腕,把纽眼别到纽扣上,让纽扣钻出来,“你们这边,上门应该送什么?或者,伯父伯母喜欢什么。”
凌玄英摇摇头,“你把人带去就行,带礼物,我妈更要多想了。”
网约车市场饱和,车来得很快,但到家时,天也暗下来了。
何玉玲打开门,看到女儿身后跟着个年龄相仿的男生,两眼放光,夹着嗓子说:“是男……生朋友啊,我以为你带女生来。”
“伯母好。”
“好,好。”何玉玲的笑容就像热恋中的少女一般,莫名其妙地在凌玄英胳膊上掐了一把,两眼弯弯,对女儿低声说:“我不是在做梦吧?”
“你做梦掐我干嘛?”凌玄英揉了揉胳膊上被妈妈掐过的地方,匆匆走过玄关,看到了沙发上坐姿端正的一只瓷娃娃。
那女孩的皮肤光滑白皙,双眼又大又有神,朝内微卷的短发垂至肩膀,白色的衬衣和卡其色的长裤一丝不苟。她看到凌玄英向她走近,就站起来。
“你坐,不用站起来。”
瓷娃娃又坐下了。
凌玄英坐到瓷娃娃身旁问:“怎么称呼?”
“孟明悉。”
“哪个悉?”
“知悉的悉。”
“好名字。”
这时邱叙森也落座到沙发上,和凌玄英之间隔着一个陌生女孩,但何玉玲的热情令他无暇顾及旁人。
凌狗摇着尾巴,不分亲疏地也加入进来,热烘烘的身体在双腿之间蹭来蹭去,把下巴搁到了邱叙森的掌心。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凌玄英切入正题。
“陈导两天后到海南,有酒局,你要去。”
“我上次面试的角色拿到了。”
“开机之前随时可以换演员。”孟明悉的语气和她的样貌一样冷冰冰的。
凌玄英听到这话觉得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她前不久刚经历过一次这种事。她需要缓冲,于是她起身到邱叙森和孟明悉之间的空位,在钻进去之前朝两边摆摆手示意让出更大的空间,三人之间隔着一只手的距离,左右两边的目光集中在中间人的身上。
孟明悉的手像抛光过的玉石,冒着牛奶薄荷味冰棍的寒气,凌玄英的指腹摸到她手背上,却感受到了人类的正常体温,注视她的眼睛,她有一双比常人更大更黑的眼珠,如同深渊,人在注视深渊时会产生跳下去的冲动。
“你在干什么?”孟明悉看着自己闲置在大腿上的手,而那之上,还有一只手。
“我以为你是机器人。”凌玄英因为长时间的注视导致眼球干涩,眨了一下眼睛,她把手从孟明悉手背收了回去,“AI发展得那么快,很难说。”
“我是人类。”
“啊。”凌玄英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和邱叙森聊些有的没的,以照顾他这位远道而来的客人。
“它叫什么名字?”邱叙森挠着凌狗的下巴。
“狗。”凌玄英答。
邱叙森双眉上扬,他以为凌玄英在开玩笑,但她认真中不乏松弛的神情和语气又不像。
“它姓凌,名字就叫狗。”凌玄英接着说,“你也可以叫它阿sing,我妈取的。”在标准的普通话语境中,她才觉得这名字取得妙,听起来就像是“恶心”。
“好名字。”邱叙森似笑非笑地点点头。
两人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谈话结束于凌明辉从学校回来,他同他的妻子一样,把大部分注意力集中在女儿带回家的陌生年轻男子身上。
人数到期就去往预订的餐馆包厢。用餐的途中,何玉玲委婉地把邱叙森的工作、家境、婚恋状况刺探了个遍,凌玄英拦都拦不住。好在邱叙森的嘴并不笨,有种说了约等于没说的高超技巧。
邱叙森在席间只喝了一杯红酒,酒劲就透过他的皮肤泛出粉色,他与凌玄英父母应对作答时也迟钝起来,越来越沉默,这说明他的酒量确实很差,与凌玄英第一次见面时说自己不会喝酒没有在撒谎。
孟明悉针对凌玄英不忌口荤腥油腻的吃法提出了指责和建议。凌玄英从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