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2

白阳阳没有一丝犹豫：“自然还是青羽更胜一筹。他们这四象虽不在一处，但都割据一方为主，以东为尊。或许你知道句芒常居之地是哪里吗？”

这个确实是不知道，毕竟只见过一次，说的话也不多。

“每日太阳升起的地方，就是句芒的常居之地。也就是东方。”白阳阳道，“一山不容二虎，所以青羽时常想着如何把句芒逼出东边，就时常来他家下战书。”

七月问道，“那春之神应战了吗？”

白阳阳摇了摇头，道，“他是万物的希望，知道两人之战会殃及人界，自然也就不会应战。不过你刚才也看见了，青羽性子古怪，一旦被他盯上的人，若不顺他意，结果必不会好受。好在呢，世上万物总是相生相克，句芒的结界就是克青羽之物，青羽打不开包裹住句芒住所的结界，时间久了，也就觉得无趣了，便会离开。”

可现在句芒死了，就意味着这世上再也没有能与他相克的东西，若时间一到，他出了这幽冥河，再次搅乱人界，上面又会派谁来制止压制他呢？

说到这里，白阳阳有了疑色，扭头看着紧闭的石门，道，“不过还有个传闻，说这青龙青羽，曾有一段时间日日送各色各样的花放在句芒的门外。”

这倒是稀奇事，七月挠头道，“这，没必要吧？就算春之神想要什么花花草草，那就是弹指的事。”

“我也疑惑这事啊。而且的关键，青羽这人从不相信旁人，就算是其他三象，也是不信任的。但当时句芒约青羽到这幽冥河，理由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但就是这首约，青羽掉入陷进，被压在这河底九百年。”

七月只恨句芒死的太早，若他还活着，这些问题就不再是问题，说不定还能问到他当初究竟是提了什么，才能把如此谨慎的青羽骗到这幽冥河河底进行镇压。

逝去之人之事也不好过多追问，七月抬头看向还在低头交谈的两人，也不知道两人都聊了些什么，之时看着面容，应当谈的甚欢。

“你还没给我说这烛龙神为何被关在这里？”

“你这话里有误。”白阳阳道，“虽然我也是才知道烛阴在这里，但就我所知，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幽冥河奇物众多，大多呈现诡物，实力超群，若现世，恐惹三界动荡，遂派物震之’。所以，烛阴不是关在这里的，而应当是守住幽冥河的那一‘物’。”

所以在红莲殿见到的那一幅浮雕，诸天神要镇压的并非是那蛇人，长风站在蛇人旁边既不是“同党”，也不是“黄雀”，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前后夹攻，合力镇压中间的那一群异兽！

答案明朗，七月再次忍不住看向肤白若雪，红衣胜霞的男人，恰好，烛阴也注意到了他，微愣了一会，颔首微笑示意。

七月心中道，“我就说长相如此温柔的男人，怎么可能与那些异兽是一丘之貉。”

想到秦媪，七月站起身独步来到两人身边，朝烛阴做了一礼，以做尊敬，后道，“烛阴，我有一个问题，方便解答吗？”

烛阴看了一眼不语的长风，再看向盯着自己的七月，微笑颔首，温声道，“请问。”

七月道，“或许，你认识孟婆秦媪吗？”

这话一出，温柔细腻如和风的眼睛微微一怔，就像是好久日子没听见过这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七月看错了，他觉得那双温柔的眼睛里，竟然爬上了一层说不清的忧郁之色。

还不等看清是不是自己所认为的那样，烛阴微微侧过头，躲开了视线，目光放在了满目皆红的彼岸花身上。

突然安静，长风淡淡地瞥了一眼七月。

七月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话，烛阴又道，“她如今，还好吗？”

七月如实回道，“孟婆日日都待在轮回殿，不怎么出门。唯一一次出门，还是......”看到他右手执拿的蜡烛，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孟婆的殿里有好多好多像你手里这般的蜡烛，经久不息，亮堂得很。”

烛阴低头看着手中的蜡烛，盯了半晌，却什么话都没说。

长风从袖中拿出一东西，七月看过去，傻住，口里下意识就道，“不烬木怎么在你这里？”又转头看向故意把视线挪向墙的白阳阳，“不烬木不是落在红莲殿了吗？”

很显然，两人都没有准备回答他。

烛阴从听见不烬木的一刹那，猛地回头看着长风手中的东西，半晌，抬头看向他。

长风把它递交给烛阴，又手一挥，不烬木燃了，将昏昏的幽冥之路照了个通亮。

原来没有仔细看，也或许是空间原因，被秦媪雕刻过的不烬木，亮的一瞬间，从小缝隙中透露出无数的光点，七七八八地落在墙面上，就像人界的繁星。

七月看得目瞪口呆，也暂时忘了白阳阳造假不烬木的这一件事，只和烛阴一同望着“满天繁星”。

美得不像话。

这便是秦媪几天几夜闭门不出的原因吗？不是打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