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
长风的手势自外而内,转动几下,连着好几次砍向这圈禁着的结界,但大多都是震出刺耳的嗡鸣声,结界也并未有任何的松动迹象。
七月等得无聊,就盘腿坐下,数着他挥向前的次数。
不会要这样看他砍这结界一天吧?
七月低声叹过一口气,这声不大,他也可以确定此声绝对没有对他这位酆都大帝,却怎么也砍不开这区区结界而表示的轻视,可那动作之人就是突然停了,还转过身盯着犯愁的七月。
我怎么心中生出一种好强烈好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长风勾勾手指头,七月只能立马弹起来到身边,静待最后的审判。他道,“你来试试。”七月大脑宕机,良久缓过神,指着自己,一脸不敢相信道,“我?大帝你确定你说的这个‘你’是我这个七月?”
“这附近还有别人吗?”
听他语气又冷下来,七月连连点头如捣蒜,开始之前,道,“要是没劈开,可不能怪我。”
对着空气演练几次,左侧看着的长风很显然已经看不下去,那眼神就算不说话,也都是寒冽更甚,七月知道自己该上场了,就重重呼出一口气,“嘿呀”一声就要往前而去,却被长风一把拉住手腕,瞬间动弹不得。
“大帝,你这是?”
长风低着眉,又看向不断波动的禁制,在七月正在等他说话之时,一光闪过。“啪嗒啪嗒”——七月愣住,看着绽放在地上的“红花”,在这满是黑焦焦的地面上,尤为旖旎。过了一会,瞬即反应过来这“红花”哪是从天而降,而是从自己的手上,从自己的身体里,被握住自己手腕的狠心人——一刀划开的!
然而还不等自己叫痛,他握住自己的手就往结界上毫不犹豫地拍去。
那结界就跟碰到了自己的老对头一般,上面的波纹闪动得越来越快,越来越紧,就在两人以为要炸开来时,它就像雾气一般,蓦地从眼前消散。
结界松开后,握住手腕的手移了开,径直走到不烬木前,脚尖轻轻一点,飞上了高枝,随后迅速折掉一枝,握在手里后就又飞身而下。
七月还在缠绷带,心中虽然叫苦不迭,但也没过多言语表达出自己的不满。缠好后看向正在观察手中不烬木木枝的长风,“你就为取这个?外面那么多你不折,非得花我的......花那么多功夫折这枝?”
长风看了片刻,将它收入袖中,看向已经从绷带露出渗出的红色血迹,但也只看了一会,就欲抬脚离开。
就在此时,本万籁俱寂的地界忽地地动山摇,随之而出的还有阵阵威严之声。
“何来大胆之人,窃吾之树!”
七月哪见过这等阵仗,抱头就高喊,“非我,都是他!”
长风:“......”
然而那声并不接这话,高喝暴怒一声,适才平坦的地面瞬间分裂开来,两人迅速躲开,然而这破裂之地就跟长了眼睛一般,无论脚落在何地,那破裂之处就随之而来。长风眼角凝然,腾空而起,又见下面扑腾的七月,才一把捞过,抱腰而立。
七月神情还未定,道,“你要不要把这袖中之物还给人家?”
长风还没说话,突觉一物从头而来,好在及时侧身躲过,不然按照那力度下去,两人得瞬间成肉泥。七月看得瞠目结舌,那些不烬木的枝干仿佛有了生命,伸长着枝干就跟无数双手似的要抓住这两人,七月怕的很,整个身体都挂在了长风的身上。
不用刻意去看,七月都知道此时的长风脸色定然也好不到哪去,与其英勇赴死,还不如破釜沉舟,就算他要逃离,自己也能夺得一线生机。毕竟七月十分清楚,自己能像牛皮糖一样死死粘在他的身上。
谁知,七月缠得太紧,让长风手脚受到了束缚。
“二货,你不要抱这么紧!”
“我不,我害怕!”
“二货,你这样,我们都离不开!你……”
“我不听不听不听!通通都不听!你就想着甩下我然后自个儿跑了!”
“你……!”
又一记不烬木的枝干带风而来,长风只能躲,他皱眉看着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人。面前的不烬木的枝干越来越多,犹如数不清的手指簇拥而来,周围已经没了可躲之处。
长风腾出一只手,在原地隔空画出一圈,险境之地竟生出二层空间来。两人往二层空间而去,就在快要触及之时,不知从哪爬出一枝干,就那么猛地一拍,两人来不及躲开,双双被打落,顿时没了知觉。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七月慢慢转醒,周边又是熟悉的一团漆黑,他只能伸手在这里面就地摸索。等摸到柔软之物,七月连连晃动。
“大帝?”
没有声音,七月确定其胸脯还在上下浮动后松了口气。
他要是死在这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的破地,自己估计也找不出去,好在只是晕了过去。
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