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长风以手推开还抵在自己胸口处的人,七月转过身,道,“大帝,这是哪?怎么会这么多火山?还有让吱吱停下来吧,里面温度应该很高,等会它死了,我们也就离死不远了……”
“我自有法子安然离开。”他上下看着七月,那眼神很明显地在表达着一件事:至于你是生是死,那是你自己的事。
他道,“你与其担心它,不如担心你自己。”
什么味?
七月鼻子使劲嗅了嗅,往侧一看。裤管那处摩擦过一处矮脚火山,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烧来,七月使劲抖落,一下站起身来,火势越来越大,旁边那人还能做到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漠视样。七月知道他定然不会帮自己,只能干脆马上做出相对的策略。
哗啦一声。
长风本还半睁看戏的眼睛在这一声之后,眼神闪了闪。
七月忍痛撕掉了裤腿上的衣服,一手扔掉,让其在熔浆中消散。脸上被吓出的冷汗滴在衣襟处,残缺不全的下摆里处就是白花花的白细腿,就跟芦花一样。
“还好还好。没烧着我的肉。”
长风的视线很快从他白皙的小腿离开,一路向下,适才撕裂得快,那脚踝处的白皮靴因没了锢住自己的衣服往下拉着,露出了白色足袜。足袜之上是为若隐若现的一手可握尽的脚腕。许是有了火的灼热,导致那处泛着说不清的绯红。
总之,一派春光之态。
七月见他光盯着自己的脚,伸手在面前晃了晃,长风便闭上了眼睛。
七月道,“大帝,这里到底是为何处啊?”
长风道,“炎火山。”
这名字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身下的吱吱越来越慢,由刚才的不断奔跑,变为了走路,虽为走路,却还是带着速度。七月探头望去,这一望 ,吓得往后一扒拉,也不管那是谁的胳膊,谁的衣服,使劲往里靠,边靠边尖叫。
“要撞上了!”
三米,两米,一米……
七月咬紧牙关,闭紧眼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预感要撞上的山始终没有亲切在身上。索性一睁眼,又呆愣在原地。
“这……这是哪里?怎么这么黑?山呢?”
头顶上的长风像是惊喜,又像是喟叹,“障眼法?这山竟是进入不烬木的真正入口。怪不得来了几次都没找到。”
七月噎了一下,道,“不烬木?”
可这黑漆漆的一片,哪有什么树,什么木。
“吱吱。”
吱吱停了下来,正当七月疑惑它为何不走了,距离远的像是在十里开外,距离近的像是就在身边,吹在耳畔。成千上万的“吱吱”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密,此起彼伏之声犹如波涛汹涌的海水,就跟进了鼠窝一样。
火光渐起,视线明朗,七月呆了会儿,顺着左侧而下,停在吱吱身边。
太壮观了。
一眼望去,里面尽是数不清的树木以及数不尽停靠在枝干上的,数以万计的火鼠,它们形态与之前所见的那只一样小。它们似乎也很快注意到了两个陌生人,进入别人家的地盘,有的发生警告之声,有的胆子稍微小点的,就往树后躲。
也不知道吱吱说了什么,反正几声“吱吱”后,本还吵嚷的一片瞬间安静下来。
七月恍然大悟,道,“你是这里的鼠王?!”
吱吱看了他一眼,直到长风跳下背脊,它才一步跃过高地,平稳停在对岸,而横在他们之间的,就是刚刚在外面看见的熔浆。可奇怪的很,外面的熔浆只消碰着一点就烧灰,可这里面的就像一条河,缓缓而动,像水一样浇灌在那些树木上。
身后那人走到身边,望着正在汲取熔浆的树木,道,“不烬木,找到了。”
七月终于想起适才没想起的话,道,“之前孟婆说要来这炎火山,我们现下应该步入深层,按道理应该跟她碰着面,怎么没见到她呢?”
长风道,“这些火鼠有灵,自然不会把自己的老窝敞亮在外处。”
七月低头沉思,忽而一阵风过,再抬头时旁边的人已经如同乘风一般稳稳落入对岸。七月道,“帮帮我呀,把我也弄过去。”
长风优雅地转过身,然后优雅地举起自己的右手,最后优雅的道,“自己过来。我不带废物。”
手指所指的地方,是连接两岸的树桥,虽为树桥,但实在狭窄,一看就是火鼠它们经常走动之地,它们自然在上面走路正常,但对于一位成年男子,还是一位七尺男儿来说,实在艰难。
七月艰难地爬过树桥,历经千辛万苦落地。
长风没有等自己,他便来不及多逗留看那熔浆之地,快速奔向那道身影。
长风一路走去,没有任何停留,周边的火鼠大多挂在树枝上,眼神直盯在二人身上。七月敢肯定,要不是吱吱打了招呼让它们不要攻击,只怕现在两人肯定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