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怎么了一群爷们们,有味儿呢。”红袖,那名妖娆的女子,她朝地面一指,两名打手便立马将手中的人质按向地面,粗鲁地让后者维持脸贴地得而状态。接着她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横列到罗景眼前:“这玩意用在谁身上,由你来选。”
光线晕落在西边,夜晚正式登场。
刀锋穿破冷冽的空气发出嘶鸣,手持匕首的罗景对着阿飞步步紧逼,越发灵敏,危险。
他那被欺压在地的兄弟,试图用唯一自由的喉咙呼喊自己的哥哥停手。
罗景对那些劝阻充耳不闻。
曾经的生死与共,如今的舍命相博……
对阿飞而言,防守上片刻的疏漏都将是致命的,他对老战友的实力深信不疑,但在罗景凌厉的攻势下,他已渐露疲态。
罗景转身,利落地将阿飞的手拍到一旁,手肘锤入阿飞的独自,反手将匕首挥向他的脖颈。
来不及闪避的阿飞主动向后倒,他咚地一声撞向冷硬的地面。
罗景耸立在昏暗的天穹下,手中的匕首寒光摇曳。
倒地的阿飞深知对方不会给自己任何翻身的机会,他太了解眼前这名战友的形式习惯了。看到罗景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上半身那一刻,死亡如冰冷的影子一般笼罩上他的身体。
当罗景五指曲成拳,紧握匕首准备要刺向阿飞的心脏时,罗景看起来……很哀伤。
等等,阿飞心想。罗景背后的人影是谁?
一根木棍挥向罗景的脑后,碎裂,木屑四散。
一阵眩晕感突袭王雨凌的脑门,她克制并纠正自身险些不稳得而立足。她只敢轻微地去摇头,试图在不被任何人察觉的情况下让自己清醒一点。
黑与灰交织起的夜色下,已不足以让梓秋与阿飞看清对方的表情,但前者的半身衬衣依旧显眼,纯白而浅薄。在确认罗景确实的晕厥后,梓秋甩掉了手中的木棍。
在不动声色地服下一颗药丸后,她眩晕的症状得以缓解。“感情用事永远都会是你的软肋,梓秋。”王雨凌有种难以尽述的痛楚,这瞬间的话语似乎成了她记忆中的空洞。
“你是不是该建议我趁早跑路?”梓秋对阿飞保以狡黠的笑容,但终是被浓重的夜色所隔断,昏暗中能传达到的只有前者活泼的语调。
片刻前的阿飞看不清四周,来时的路径似乎消失于虚无,成为通向死亡的导航,头顶上没有天空,只有灰之又灰的纠结,但现在的阿飞掩面在笑,他的眼中倒映着皓月星辰。
“臭虫,没死成就赶快起来。”比梓秋晚一步赶到的冷羽朝自己的大哥踹了一脚,“你弱鸡成这样严重影响到我情绪,我不开心!”她不带犹豫地又踹了阿飞一下。
米糕见证了冷羽奔赴过程中的焦急与失态,所以她没脸直面后者此刻的表达方式,把头偏向一侧的她正努力克制自己大笑的冲动。
阿飞推开沉压自己身躯的罗景,蹦跶起身的他瞬时与自己的伙伴们站列到一块,过程轻松写意。
“有点难办呢。”面对手持器械的一众壮汉,梓秋骄傲挺拔地站立在伙伴面前,手指懒懒地摩挲着他父亲的佩玉——一如往常地戴在他的胸前。
红袖微笑,对梓秋点点头,似乎是在表达敬意。
“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梓秋上前一步问道。
“还好。”她回答,举手要他退后。
梓秋停下脚步,静谧的废墟之上,充盈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听到喊叫,叫嚣,还有打斗的声音,王雨凌闭起眼睛:“你一直都很喜欢让我气急败坏,红袖。”她叹口气,睁开眼睛。
六十名持械的精壮男人对四名空手搏击的人,红袖从未想过这场本该毫无悬念的战斗会一时陷入胶着,距她发号动手命令到现在已过了半小时,但对面四人完全不见有颓败的萌芽。她的脚板不耐烦地在地上打着拍子,然后摇摇头,看了眼王雨凌的方向。
之前被梓秋击败的第一名打手此时已恢复了意识,站起身的他因下颚的痛楚而惊喘出声。“去把最小的那个女孩解决掉。”王雨凌的语气冷硬,气息在空中形成一团白雾。
在米糕心中一直缺乏信心,她觉得一无是处的自己加入到这个团体的过程太多虚幻。她每天的脑袋都会不自觉呈现当天被梓秋领走时的场景:走在前面的他自信而坚强,如此气宇轩昂,而跟随他的自己却像只失去归宿后被夜雨淋透全身的小狗。
那天之后,我越发习惯我们四人间的日常,那温暖而充满笑意的生活,而我一直害怕这是一场我肆意编制的梦境……
我还没来得及对你说一声谢谢……
明明私下演练过无数遍,但当我想在你跟前吐露谢意的时候,却害怕我现有的一切会随那句感谢而化作泡影。
我好自私对吗,对不起,梓秋……
原来我是如此地软弱……
被铁棍击中的米糕完全不明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