茧

徐清尧做完手上的题，才拿起查看。

熟悉的胖钢琴——

【谈照：今天傍晚有时间去遛狗吗？】

徐清尧看看表，算了一下时间。

【徐清尧：有，我大概六点左右回家。】

【谈照：你在外面吗？】

【徐清尧：图书馆。】

【谈照：说起图书馆，我好像恰巧要去图书馆借本书......】

徐清尧眉眼放松下来，无声哼了一下。

不知从何时起，她与谈照的交流变得更熟稔放肆了些。

【徐清尧：不许来，我已经和朋友约好了，她一会儿就会到。】

【谈照：好吧。】

【谈照：那晚上见。】

徐清尧仿佛隔着屏幕看到了他下垂的眼尾。

过了一分钟，对面又发来一张小黄摇尾巴的照片。

【谈照：小黄等你带它去遛弯。】

犯规了！不可以这么黏糊！

徐清尧拿起水杯贴在脸颊上降温。

【徐清尧：嗯。】

【徐清尧：很乖。】

【谈照：^^】

*

和朋友分别后，徐清尧紧赶慢赶，回程的公交车终于在六点零一分到站。

下了车距小区还有几百米，徐清尧发消息告诉谈照自己回来了，而后慢悠悠地走着。

以这个速度，等她走到刘奶奶家楼下时，谈照刚好出门。

徐清尧一手搭在帆布包带上，一手滑动手机屏幕，低头浏览无聊的热搜。

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两点阴影，

徐清尧下意识绕过去，还在单手啪啪啪打字。

“汪！”

一声奶呼呼的叫声把徐清尧拉回神。

她抬眼看向自己刚才绕开的“障碍物”，居然是牵着狗绳的谈照。

他正无奈笑着看她。

“欸，你怎么在这？”

谈照拽住想往徐清尧身上扑的小黄，说：“等你啊。”

徐清尧蹲下身抱住兴奋转圈圈的小黄，狠狠揉它柔软的毛：“小黄今天好干净，是不是给它洗澡了？”

谈照也蹲下来，握着小黄的前爪摇了摇：“是，下午带它去宠物店洗的，店员还夸小黄乖。”

徐清尧与有荣焉，“不是我说，真的从来没见过小黄这么听话的宝宝。”

小黄聪明地察觉出面前的人类在夸它，骄傲地挺直身板，尾巴甩得像个陀螺。

“嘶——”谈照被小黄肉乎乎的尾巴抽个正着，还挺疼。

徐清尧点点小黄的鼻子，假装板起脸：“停，不要太兴奋，你的小尾巴抽到哥哥了知道吗，咱们要做有礼貌的小狗。”

小黄非常会看眼色，微微伏下呜呜一声。

徐清尧顿时又开始溺爱了，开心地给小黄顺毛。

谈照静静看着她俩互动，把徐清尧肩上的帆布包接了过去。

徐清尧不好意思地想拿回来。

“你拿这个。”他将牵引绳递到她手里。

“好吧。”徐清尧站起来，对小黄说，“走，带你去遛弯，和你的小伙伴们见见面。”

遛弯的路上小黄跑跑停停，一不留神就要去吃沿路的东西。

徐清尧纳闷：“你晚上给它吃饭了吗？”

谈照撕开第三张湿巾擦手，他刚才为了把小黄误食的纸巾揪出来，扒开了小黄的嘴，沾了满手的小狗口水。

他没脾气地长叹一声，“给它吃饭了，还喂了点零食。”

徐清尧带着他们去找垃圾桶，评价小黄：“看来这是一只馋嘴狗。”

几圈过后，小黄也累了，老老实实地跟在两人身后走。

小区的绿化带区域隔几十米有一盏路灯，但灯光微弱，只能照亮灯罩旁飞舞的蛾子。

徐清尧问：“你今晚住这边吗？”

谈照摇摇头：“把小黄送回奶奶家后，我再回家。”

徐清尧想起他独居，此刻真是无比羡慕。

“什么时候我也能一个人生活就好了......”

谈照见她神色有些落寞，认真问：“怎么了？”

徐清尧抬头望着天，今天的月亮被雾遮住，很不起眼。

许久，她开口问身边的男生：“所有父母都会有一种我行我素的掌控欲吗？”

谈照听到这个问题，闪过一丝错愕。

“并非所有父母都是这样——理论上来讲。”谈照很轻地笑了笑，脸上分不清是嘲弄还是麻木，夜色模糊了他的情绪，“但，好像确实有很多人都在父母认定的所属关系之中挣扎吧。”

徐清尧侧头看向他，这是她第二次目睹他的冷冽。

“是啊。”徐清尧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