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白鞋与陈皮糖糖
理想,我在为我的新闻理想而奋斗,一切付出,是我甘愿,你懂吗?”
郭晏清看着她,有些恍然,他忽略了小小娇气包也会长大,长大了会有自己的坚持与理想,他道歉:“对不起,我就是太担心你的安危了,这样...咱们这样,我的错,我不该自作主张,我尊重你的选择,尊重你的理想,但是你遇到什么事儿,一定要告诉我好吗?”
任安宁清冷的看着他,仿佛只是在看一个异国他乡的同胞,她没有吱声儿,继而晃了神。
郭晏清忽然单膝跪地,把手里的酒精湿巾随意一抖,仔细地擦着女孩的小白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小白鞋沾染了红色的血迹和黑色的泥污。
其实不是很明显,但是他看见了。
郭晏清低着头,声音闷闷的,他说:“对不起,原谅我,我情绪不对,我态度不对,我说话方式不对。”
从任安宁的角度,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见蓝色的头盔上别着黑色的护目镜,军服下的肩背紧紧地绷着。
这个强硬的男人再次道歉,任安宁不知如何回答,原谅的话,她说不出口,因为没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拔除的这份感情;不原谅的话,她也说不出口,她总是无法拒绝这个男人。
郭晏清起身把湿巾扔进垃圾桶,沉吟片刻,说:“哪天到的?来多久了?”
任安宁后退一步,跟他拉开些距离,“来一个星期了。”
郭晏清问:“现在住哪里?有随行的安保吗?”
任安宁依然不看他,答:“住媒体局酒店,酒店有安保。”
郭晏清脚步微挪,他在靠近,问:“你们防护装备够不够?防弹衣、防毒面具、安全帽,这些都有没有?”
任安宁迟滞地眨了下眼,答:“有”。
郭晏清问:“国内的手机在这里打不通,你们的卫星电话多少?”
任安宁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干净的消毒水味,有点犯迷糊,答:“10899720”
郭晏清得逞地勾了勾唇角,“你们酒店应该有网络吧?把我电话号码、微信、Q/Q、支付宝、微博都从黑名单里放出来,行吗?”
任安宁终于回过味儿来,她瞪视着郭晏清,丢下一句,“你想得美”!
说完,转身就走!
郭晏清追在她身侧,解释道:“我知道媒体局和台里会保护你们,但现在是特殊时期,你一定要让所有联系方式畅通,这边真的很危险,万一有紧急情况,我必须能找到你,保护你。”
任安宁健步如飞往前蹿,根本不搭理他。
郭晏清再次拉住她清瘦的手腕,说:“为了你的安全,你信我。”
任安宁再次抽出手腕,敷衍道:“看本姑娘心情吧。”
郭晏清继续追她,“我们小豆芽儿是不是长高了?”
任安宁不过脑子地回怼:“你才小豆芽儿,你全家都小豆芽儿。”
“嗯,我争取,让我家里能有小豆芽儿”,郭晏清人高马大,一边追一边利用身高优势给任安宁遮挡毒辣的太阳,他喃喃低语:“小豆芽儿还瘦了?瘦挺多的。”
任安宁刹住脚步,憋着一股气,愤愤地说:“你突然被甩试试?你哭你也瘦。”
这下郭晏清被怼得哑口无言,剩下的半截儿路,他没有吱声儿,沉默着把任安宁送到大巴车下。
任安宁转过身,客气又疏离地说:“郭医生,您去忙吧,再见。”
郭晏清面无表情,点点头,轻声道:“嗯,我都受伤了,你一点都不关心,那就再见吧。”
一车的人都在看任安宁,全球各地的记者都在,任安宁哪怕心软嘴也要硬,她点点头,转身跨上第一个台阶。
“等等!”郭晏清扬手从脖子上摘下一个什么,快速戴在任安宁脖子上,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塞到她的手心里,叮嘱道:“注意安全!放我出黑名单!”
任安宁捏起胸前的坠子,坠子上还带着男人的温热,她垂眸看去,居然是那枚玉观音护身符,女孩抬眸看他,“你一直戴在身上?”
郭晏清看着她,认真地点点头,“现在我求它保护你,上车吧。“
任安宁握着一把糖,闷头上车,阿凯给她留了靠窗的位置。
大巴车启动,任安宁摩挲着温润的玉观音,倚在车窗边向外看。
在这灰败的战乱之境,郭晏清一身戎装,正气凛然、坚毅挺拔、英姿威武。
任安宁忍不住担心:他哪里受伤了?
她摊开掌心,十来颗黄色包装的陈皮糖乖巧地躺着,她顺手分享给身边的阿凯两颗,又分享给前排的两位外国记者每人两颗,大志坐得离她远,她给大志留了两颗,最后自己还有两颗。
任安宁撕开一颗,把圆圆的糖果球含进嘴里。
不知道是因为目睹这些苦痛煎熬的人们,还是因为那个消失在人海的人再次出现,总之,这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