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子。”

灶房很暖和，季怀安指了指墙角的大石块，“把那些搬过来，我们要造两个小灶。”

季薇刚开始干活时，稍微有些笨拙，现在逐渐熟练起来了，将衣袖望向挽过手腕，而季慎在百味斋做过杂工，动作要利索些，在他们的配合下，不一会儿两个小灶台就搭好了。

季怀安把陶壶架在石头上，大小刚刚好，堆柴生火，将鱼对半切成两份，分别放入两锅中。“夫子，为什么要用两个陶壶？是装不下食物吗？”

女孩实在好奇地问道，她瞧着这鱼也不大，一个锅煮下刚刚好。

菜刀将火红的辣椒切开，那小小的辣椒籽威力无穷，凡是触碰过它的皮肤都隐隐灼辣，季怀安将作痛的地方用凉水淌过，侧头轻笑道：“你能吃辣子吗？”

季薇在回味着辣子的滋味，脸色变得一言难尽，疯狂摇头道：“辣子？我不吃辣子。”

季慎也感受到目光，淡淡道：“夫子，我也不吃辣子。”

“那就是了，孟珏喜吃辣，你们又不吃，这不就需要两个锅吗？”他说着，便用筷子将鱼肉翻了个面，再倒入热水，分别铺了点姜片去腥。

说着，还不忘朝孟珏再一次确认，又仿佛是在邀功，季怀安满眼笑意地盯着微弯脊背，还在干活的青年，“我没记错吧？孟珏。”

见状，孟珏并不诧异，而是偏过头来配合着他的邀功，嘴角微微上扬，眉眼都在夸赞道：“怀安真是体贴。”

季怀安笑了两声，不再打趣。

季慎方才见过他们更亲昵的行为，此刻也变得见怪不怪，而季薇仿佛从始就不觉得怪异，还跟着他们一起打闹，圆圆的眼睛弯成月牙状，说：“季夫子和孟先生都很体贴啊，季夫子会记得孟先生的喜好，孟先生会时刻关照季夫子冷不冷。”

女孩话一出，季怀安和孟珏相视而笑，哑然无言，默认了这种说辞。

说罢，几人又转身回到自己的活儿上，生火，洗净食材，碗筷蘸料。

待水沸腾时，季怀安将葱捆成一团放下去煮，又再其中一锅中放了些花椒和辣子，说道：“孟珏，季慎，去搬四张板凳来，我们就在这里吃了，灶台上面有调料，你们自己弄蘸水。”

灶台上不仅有葱姜蒜，还有醋汁豆腐乳，肉酱腌菜等等，也算得上种类丰富了。季怀安先给女孩做了个示范，将自己想吃的取出一点来，在自己的碗中混合。

锅里已经咕噜冒着白泡，空中散发着浓郁的鱼香味，季怀安将柴火取出了些，控制着火候，说道：“先把猪肉放下去煮，再放青菜，等红色褪去就可以吃了，若是不放心，可以先用筷子戳一戳，若是扎得进去便是熟了。”

菜还没熟，几人的蘸料调好了，季慎坐在清汤锅这边，忍不住问道：“季夫子，等你上课了，我们也能去听吗？”

这么多日的相处来，季慎也渐渐打开了话匣子，变得健谈起来，季怀安静静听着，认真地回答他的每个问题，“当然，你们还可以认识更多村里的伙伴，你懂得比他们多，倒时候还可以帮他们答疑。”

少年略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眼神里散发着光，满是不辜负季夫子的信任，认真道：“我懂的也不算很多，但是我若是会的，定当都讲出来。”

季慎身姿笔挺，不用再过到处奔波的日子，面色都从容淡定了不少，他同自己不一样。少年养几日，就唇红齿白，眉清目秀，浑身上下着光彩。

而他是个患病之人，无论养多久，都是一副病恹恹的那样子，哪怕恢复点精气神，唇色也只是变得粉红了些，更别说面色了，只要不是苍白，在孟珏眼中就是好看了。

这句身子实在是太虚弱了，吞了这么多真金白银才吊着一口气，还不如他每日晨跑早操作效，季怀安无奈地轻吁了口气，将浊气吐纳出去，胸廓都变得辽阔不少。

正欲拾起筷子，才发现碗中突然多了好几块软白，孟珏仿佛猜透了他的心思，“别多想了，你会长命百岁的，来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