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代价（云见山娇）

春花来了朝暮，萤火扑了夏夜，秋果硕了枫山，白雪藏了冬夜

一朝臣子一朝人，一世山水一世魂

朝暮夕霞明暗灭，山高水远人不知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若隐若现的魂魄，像看着这动荡的时代，在呐喊和哭泣，战争一直都没有停下，战争一直藏在人们心里，而那些悔恨与动荡却关系着大多数人，但却可能是两个人在下棋或还带上了一顿指点的人

“两位，你们的女儿想见你们一面，我能帮二位，但是在这之后，二位将进入轮回，再也没有机会陪伴在你们女儿身边，你们自己选吧，点头或者摇头，接受我给二位一次机会然后转生，否决，二位就接着陪在她身边”

两个幽魂，彼此看了看，都重重点下了头

“你们去吧，她睡着了，我给你们一个夜晚的时间，这是我的星能，去他梦里，陪陪他吧”

两个虚影点了点头，我看着那一轮明月，莫名的觉得自己缺了什么，我怎么为这个时代动容了？我见过那么多时代，那么多近乎一样的故事，可为什么，我动容了，我想起母亲那句-“只要灾难没有给予人们足够的血水，那么下游的人就不会看见，更何况那是另一座山”

“人们都睡着了吗？假寐的人只是轻轻拉上被子而眯着眼看那些清醒的人”

“那些人不是害怕，而是这张被子不是盖了自己一个人”

“嗯？”

“谢谢你，我拿了酒过来，能看得出你的母亲是一位很博学的人，也同样感谢你对我女儿的照顾，同时，我知道，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吧”

“嗯，我来自天上”

“想不到，神真的会来到人间而不是俯视，我以为都是冷眼旁观”

“我们不是冷眼旁观，而是我们不是参与者，而是管理者，去偏袒任何一方否是伤害另一方的行为，所以冷眼旁观，适时改变，就是天运所承，如果不想着改变或者顺应时代，那么注定是要破灭的，我想你应该比我了解”

“哈哈哈，谢谢你，其实人生来就带了一根脐带，那生下来救被剪断，就说明我们已经独立成一个个体，死了就剩下一个土包，说明我们已经回归大地母亲，但是我们没法去剥夺自己对人间的眷恋，就像我这身份，即使我心死，但不代表我就能脱离这个身份，而我的女儿自然而然也会面对这些的，我只希望，阁下能让她做出正确的选择，而不是被这花花世界迷了双眼，这也是一个渺小的人，但是作为父亲，向一位神明唯一的央求了”

“不用，正如你所说，我们是一个单独的个体，我也一般，那救命之恩，我是肯定会偿还的，但是不能违背天道的条件下，有限的去改变一些内容，就比如韩赟就是我报老头子的恩”

“嗯，那张弟此去？”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神，我还是动容了，或许这就是人吧，即使已经死去，还是对时间那些羁绊有所眷恋

“会死，这是他的命，但我给了他一个光荣的退场，也完成了他的心愿，即使他不这么做，也会苟延残喘一代，然后破灭，他这么一做，无非是这一代的破灭是在他死后”

“是吗？”那种落寞--长安旧日玲珑花，今昔青瓦亦生莲

“放过自己吧，你的命也不长久，阿呆也会死在一次动荡里，正如你说，那个身份，会被人翻开的，而我就是让她活得开心点”

“没有办法吗？”

“没有，这是天道，除非她能有那改朝换代之能，你觉得她会能改朝换代的能力吗？”

“那先生，能救她一命吗？就不让她死于那场纷争里，让她开开心心的活这一世”

“我有几个办法，让他跟我一样，活尽百世，然后迷失自己，成为木偶，或是离开人世，但尽享生前欢愉”

“哎，罢了，让她自己选吧，我希望先生能让小女自己选择吧，这也是她自己的人生了，我都这般模样，还能有何用，谢谢先生的帮助，孩他妈要跟孩子聊完了，我就不打扰先生了，去嘱咐几句”

“我跟你说的事不能跟其他人说，否则，形散魂灭的就不是你一个了”

他拱了拱手然后道“多谢先生”

我在拿屋顶上躺着，看着满天的星辰，然后伸出手去

“真的没办法吗？母亲，如果儿子背叛你的规则，你会让儿子付出什么代价呢？儿子对不起你，儿子以为这么多年儿子都能把持着‘天道’，很显然儿子动摇了，动摇了对‘天道’的坚持，儿子到那个时候会方下那些历历在目的过往吗？儿子做不到吧，儿子终究还是没能成为你的骄傲，虽然这次是一个意外，但是儿子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你能帮帮儿子吗？儿子找不到答案，儿子有很多问题，儿子还是没能找到你说的‘自我’，儿子对不起你”

想着想着，我睡着了

“阿文！阿文！你个臭阿文！你不会感冒了吧！臭阿文!你快醒醒，快下来！你是怎么没梯子爬上去的，快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