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分别
士一同作战,脱去龙袍,戎装加身。
他们赶在天亮就出了燕都,昼夜不停,大概三天后可达西雁岭一带。
何峰提前领命率十万大军镇守边关,听闻昨夜与北厥王室近卫相遇,已经前去围剿,小仗已胜。
消息今早传到燕都,极大鼓舞了将士们士气,季安舟也才刚刚知晓。
一路颠簸,季安舟不敢懈怠,昼夜不停,五十万大军兵分三路浩浩荡荡地出发,三日后终于在西雁岭汇合。
又是冬日,这里和两年前一样,白雪皑皑,显得山峦憔悴不已。
小峰之上,为将士们的指挥营。下方方圆几百里密密麻麻驻扎着士兵的营帐。
此刻所有人整装待发,脚踏苍茫白雪,头顶凛冽寒风,身披坚韧甲胄。听天子发话。
“自启程以来,听闻前些日子何将军率军围剿贼寇成功,应当奖赏。不过小仗而已,不可高傲情敌,成大事者志在远方,亦不可妄自菲薄。此战事关大兴危急存亡,功过在非一人所得。”季安舟换上铠甲,在山巅之间,对大军发令。
“众军听令——即日起,随朕征战,重振我大兴,忤逆者,无颜面对我大兴子民,当斩!”
几十万大军纷纷单膝跪地,手持兵器撑地,垂首复诵。
“吾当生死以随陛下,重振我大兴国威!”
“吾当生死以随陛下,重振我大兴国威!”
“吾当生死以随陛下,重振我大兴国威!”
“……”
营账内,几名大将立在季安舟身侧,围在沙盘旁,对着插满小旗的沙盘商讨军事。
“北厥现逐渐派兵前往边关,以往他们南下轻饶都又快又猛,如今我们防的及时,定能大破敌军。”何峰指指沙盘上的一处高地:“我们驻扎在此,可谓抢夺先机,身居高处,周围风吹草动一览无余。难为边疆四城,北出国界,这里也是咽喉重地,只要这里不失,方可保我大兴安宁。”
“北厥驻兵何方?”季安舟沉吟道。
“这里。”一名将士把一面旗插到距离据点两个山头处的鞍部:“这个地方叫甘河镇,来西雁岭的必由之路。”
季安舟心旌一荡,这个地方,两年前他们祭祖时是来过的。
在那个城镇里,有一家文房四宝,亦有一个卖手镯饰品的铺子,季安舟在此买了二人的定情信物,萧鹤尘也买了一个手工墨碟。
那墨碟,现在化为一堆沾了血碎片,在季安舟书房里藏着。
“陛下,陛下?”何峰唤他。
“嗯。”季安舟回过神来,以示回应:“你继续说。”
“我们派了人日夜坚守在西坡,北厥一有动作,立刻回报。”
“嗯。”季安舟道:“但是不妥。”
“兵分三路,三十万驻守阵地,十万人马分至边疆四城,二十万前线营地。把兵力分散开,免得死磕后两败俱伤。”季安舟点点沙盘上某处地方,对刘少谙道:“刘将军有勇有谋,倘若有战事,便率二十万大军正面迎敌。如何?”
刘少谙却道:“陛下恕罪,臣恐托付不效,前线作战事关重大,倘若失手,敌军可破边疆四城,直逼燕都。臣肩负大兴百姓之名,不敢胡来。臣自愿率属下同僚镇守四城,将功补过,望陛下批准。”
季安舟闻言眉峰一挑,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狐疑道:“哦?刘氏向来英勇,广揽天下忠志,何时已经有了自己的同僚幕府,这是要反啊。”
“陛下慎言!”刘少谙赶紧跪下解释:“臣府下向来广招军士,您都是知晓的!从未谎报,切莫拿此说笑,臣惶恐不已。军士赋税服徭役,一心为公,臣怎敢有私心!”
季安舟亲自拉起他,无所谓地笑:“哈哈哈哈朕说笑而已,你还真信。罢了罢了,朕知道你没这个胆识……”
简单议事之后,人都散了,日薄西山,风雪渐缓,季安舟看着众人离去,独自在龙椅上坐下。
刘少谙顶着风雪,绕过了重重营帐,来到自己帐前。
在门口守着的将士殷勤撩开帘子,一边赶紧小声问:“将军,如何。”
帐内暖和,刘少谙搓搓手,在炉边坐下,他面无表情,十分冷淡。
跟进来的属下看见他那冷若冰霜的神情,立刻觉得屋内都不暖了。一靠近他,甚至能感到砭骨的寒意。
他在几米远的地方停住脚步。
“我们,动作要快点了。”
刘少谙放下酒囊,烈酒入喉,有些辛辣,他目光阴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