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的名字的情书(赤苇京治)
吧。”我主动翻起了里面的其他东西。有的是照片,有的是证件,有的是车票,有的是借阅证。压在最底下的是一堆信封。我试探着按了按,里面还有东西。
“京治?”我从底下抽出一封。信封都是一样的,干净的白色,没有封口,也没有贴邮票。他正把外面的东西收起来,整理好,“怎么了?”
“这些信件……我也可以看吗?”
“嗯。看呗。”他满不在乎的样子倒让我心生疑虑。
“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吗?”
“不能这么说。是我收到的情书。”他把奖状、照片、一些获奖的作文手稿叠好,塞进盒子里。
情,情书?我的嘴张成了一个“O”型。“可是……可是……那这个……怎么能给我看……”
但是,我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拆开了信,把里面的信纸展开在手里了。
“我不能看吧。”我举着只要一低头就能读清上面字迹的信纸,可还要嘴硬:“这不合适吧。”
赤苇京治只是笑而不语地看着我。
就在一瞬间,我的眼睛向下瞥去,前几行字就映入我的眼帘。这字也太乱了吧!只有我才能写出这么丑的字!唉……只有我?
“只有你才能把情书写成这样吧。”赤苇京治轻轻弹了一下信纸,让它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我……可是……”我一目十行阅览下去。越看越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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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高中是文艺部的打杂员工,在社团,每天的工作就是负责游手好闲和随便看书。即便文艺部被视为“不会交流,不懂空气的怪胎”聚集的地方,我也仍然向往着现充生活——比如说,谈恋爱!
要逼我说实话的话,就是我喜欢排球部的赤苇京治。
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是那种很文艺、懂得很多的男孩子!
真厉害啊,读过很多书,懂很多知识,体育又那么好,好想和他接近啊。
这种奇怪的憧憬逐渐在高二变成了青春期青涩的爱慕。一开始,我只是希望能在校园里多看见他几次——枭谷学园的校园很大,要遇到他只能掐着点,跑到排球馆附近等待;可后来,我想听到更多他的声音,想要他的眼神落到我的身上,想要在他传出一记好球的时候能够把脸转向我……于是,我越发频繁地前往排球社,每场比赛,哪怕是与周边学校的友谊赛,我能去看就会去看。但即便如此,我从没有和赤苇京治四目相对过。
在暑假开始的前一周,我终于在“非排球馆路线”上遇到了赤苇京治。和他在一起的是文学部的部长小津。小津正拿着一本书,对赤苇京治鞠了一躬,转过身,正好看见了我:“啊,你也来了!这位是赤苇京治,赤苇同学,他是排球社的,不过看过的书好多哦,来我们文学社也很不错。”
“啊……”我几乎全身僵硬了,“赤苇……你好。”
“你好。”赤苇京治也微微鞠了一躬,“很高兴认识你。”
他墨绿的眸子正好撞进我的眼睛里。
天啊。
我一定要告诉他……
“喂,喂喂!”小津用力晃我,“怎么了?是发烧了吗?”
我这才回过神来,赤苇京治已经离开了。脸颊烫得厉害,我一把捂住自己的脸,结果反倒把自己扇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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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只有我一个人给你写情书吧……”我继续翻找起来,快要把头埋进纸堆里了。“你最好把所有人的情书都收起来了哦。”
赤苇京治微凉的指尖轻轻捻过我的耳边。“送我情书的不止你一个。不过……没写名字的,可能只有……”
“啊不要再说了……”我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脸。
那么呆呆地红着脸看着人家,又写匿名情书,简直丢死人啦!
“我很喜欢它们。这些情书……很真诚,也很有你的特点,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而且……能看出来,都是你自己写的。”赤苇京治继续摸着我的耳垂,“我会一直珍藏到八十岁。”
“我岂不是要丢脸丢到八十岁!”我的脸绝对红成一片了,否则,赤苇京治才不会这么笑呢。
“只有我看,怎么会丢脸呢?”赤苇京治歪了歪头。
“写得很……肉麻啊……”我难为情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身前的赤苇京治发出几声轻笑,“你觉得肉麻,可我觉得真诚啊。”
几声危险的轻咳声传进我的耳朵。我立刻松开眼睛,跳起来,捂住赤苇京治柔软湿润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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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情书虽然是个馊主意,可是,我发誓这些事绝对不会让赤苇同学困扰的。
所以,我的第一封信的开头竟然是:“首先我想向您致歉,擅自喜欢了您……”
而当年的我居然还觉得自己写得很不错。
一想到赤苇京治居然从头读到了尾,我就羞得抬不起头来。
而罪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