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
包裹着酸涩的果肉。
沈佳禾还是没接。
“多谢。”
苏嘉韫既然答应的事,他便一定会信守约定。
对于这点,沈佳禾很放心。
果然不出三日,苏嘉韫便告诉她:一切,都已安定稳妥下来了。
只是说这话时,苏嘉韫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回来的这几日,沈佳禾也确实很安分地待在苏府,绝口再未提卿荷,一如所有事都未发生之前那般,晨时向苏母和老太太问安,晚时等苏嘉韫回来一起吃饭,偶尔也会去找许漪说说话,两人相伴讨论新出的诗集话本。
齐芸撤了各处小门侧门上的锁,沈佳禾也不曾出过门。
不过闲暇时,她倒是开始热衷于整顿自己的物件和库房的嫁妆。
若是许漪有什么看上的玩意儿衣裳,沈佳禾也会毫不吝啬地送给她。
沈佳禾坐在梳妆镜前,将自己诸多发簪钗子手镯耳饰放在匣中,也满满当当装了一大盒。
“帛槐,你来。”
正在铺床的帛槐闻声走了过来,沈佳禾将首饰匣推到桌边,一只手撑在梳妆台上,含笑迎迎地说:“喏,这些给你了。”
帛槐擦了擦手,打开匣子一看,连忙摇头拒道:“这太多了,奴可不敢收。”
“你低头。”沈佳禾朝她招了招手。
帛槐只好听话地半蹲在沈佳禾面前,沈佳禾从首饰匣中挑了支偏短的发钗,插到帛槐的发髻中。
“抬头看看,我觉得挺适合你。”
帛槐看向铜镜,里面那支簪在她头上的发钗确实很好看。
沈佳禾出嫁时的嫁妆本就丰厚,再加上苏嘉韫平日里待她也极好,所以她的衣裳首饰胭脂向来都是淮安最时兴最好的。
譬如这首饰匣中的耳坠,也都是今年的新件儿。
帛槐虽然喜欢,可仍旧不愿收,她盖上匣子,“夫人赏我这发钗便足够我欢喜很久了,剩下这些,帛槐实在不能要,平日夫人给我的首饰已经很多了,也够我日日换着戴了。”
沈佳禾指着自己耳上浅粉色的坠子,道:“我近来喜欢素些的玩意儿,这些颜色花哨的,不喜欢了,搁置在柜子里蒙尘也可惜不是。”
她捧起帛槐的手,又挑了个金钏给帛槐戴上,言笑晏晏:“喏,瞧瞧多衬你。”
“夫人!这么贵重的东西,你可不能随便给人。”帛槐说什么也不要,才戴上便要摘下。
“你就当是我许你日后的嫁妆吧。”
帛槐否道:“奴待在夫人身边好好的,才不想嫁人。”
“说不定日后又想了呢?”
“日后也不想,奴从小便陪着夫人,脑子心里只有夫人,才不会分心惦记着旁人。”
可转而,帛槐又似是想起什么,急急地问道:“夫人突然说这些没由头的话,你难不成又要离开?”
沈佳禾掩唇轻笑,她抬手点了点帛槐的额头,道:“莫要浑想,真真只是不喜欢这些首饰了,你若不要,那我可把余下的都送给许漪了?”
“还给她呢?夫人近来未免待许姨娘太过好了,平白无故送了她好些东西。”帛槐不服气地撇撇嘴。
“那你要是不要?”
“奴还是要吧,且放在奴这存着,若是哪天夫人又喜欢啥了,帛槐再给你。”
沈佳禾满意地笑了,她又将另一个小些的首饰匣推给帛槐。
“这些你拿去给许漪,让她也挑挑自己喜欢的。”
帛槐有些不解,“夫人是怎么了?把自己的首饰乱送人。最近还突然想着要收拾整理库房那些杂物。”
“你只管去便是,今儿我高兴,乐意处置这些不喜欢的簪子钗子。你这丫头,越发像府上的嬷嬷了。”沈佳禾嗤笑一声,推着帛槐的胳膊往外去。
听着帛槐离开的脚步声渐远,沈佳禾又从另一个带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同样扣着锁的匣子,里面都是陪嫁的房契地契,还有她此前兑成银钱的票据。
门外有人轻唤她:“二少夫人,府中有客说是要找您。”
这丫鬟是近来苏母房中调来的,沈佳禾不敢不收,却也不允她进屋。而她原本院中的那几个小丫鬟,好些个都被派去了府中别处做事。
沈佳禾也能猜出,这大抵是苏母的意思。
“来找我的?可有说是何人?”
那丫鬟杵在门口,果然不曾进屋,她说话也很规矩。
“答夫人,说是城北江府的娘子。”
“哪个江府?”
“夫人糊涂了,淮安本无江氏外姓,除却江通判一户,我们这哪还有其他江姓高户。”
江通判府上,是江徽月,今年年后从未再见过她,此时她找来能有什么事?
沈佳禾手抚在匣子上,她实在想不明白江徽月的来意。
“你且去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