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我吗?”沈佳禾问道。
“是啊,她说,你是她唯一珍重爱慕的人。”周启筵含笑望着她,倒是看的沈佳禾一时有些慌乱。
“兄长,知道我和卿荷的事?”
“知道。”
“那你不会生气吗?”沈佳禾试探地问道。
“自然不会,反而,我很感激你能在怜蕖身边,在她浑浑噩噩时,让她又有了期望,当然,这只是我作为怜蕖兄长的想法。”周启筵抿唇望了眼窗外正在倒药汤的沈季连,眸中蒙上阴翳,“至于季连,他应是很担忧你的。”
周启筵收回目光,转而又含笑望向沈佳禾,问道:“听说你夫君是苏氏商会的二公子?我见过他,是个良善温和的人。”
沈佳禾没说话,在卿荷的兄长面前提起自己现在的夫君,实在让她难以开口。
“季连也曾与他是同窗吧,我看过他以前写的文章,若有心入京博一番功名,也并非难事,只可惜,他却只愿留在家中经商,佳禾可知为何?”
沈佳禾摇摇头,只回道:“他有他的主见,我不曾问过,并不太清楚。”
“是嘛。”周启筵应了一声,或许是吸了口冷气,又开始握拳捂嘴咳嗽起来。
沈佳禾刚想过去替他顺顺气,沈季连便也端着药碗进来了,他皱着眉,快步就走到周启筵身边,颇为熟练地轻拍着对方的后背,待后者缓过气,止住了咳嗽声,他才递过汤药。
“多谢。”周启筵接过药汤捧在手中。
沈佳禾问道:“兄长的身体,是怎么了?”
沈季连闻言眸色一沉,略带愁色地瞥了一眼周启筵。
周启筵淡淡一笑,云淡风轻地解释:“不过是中毒的后遗症罢了。”
“中毒?”沈佳禾瞪大了眼睛,对这个答案很是吃惊。
“家中遭难时,我因为违背父母之命,与我妻私奔来了淮安,上头下旨,周家男丁皆处死刑,我自然也逃不过,上京的官吏找到了我的住处,送来了毒酒,可那时我恰好出了门,我的妻子替我喝了那杯酒,我回来时,难过极了,便喝了壶里残余的毒酒,想着一死了之。”
周启筵此刻面上并无过多悲伤的情绪,仿佛在诉说一件与他无关的故事,他侧目看了眼沈季连,继续道:“没想到,却被恰好路过这里的沈季连发现,生生又把我救活了,只是余毒难清,便就这些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一日捱一日。”
沈季连蹙着眉,“那日我本打算找一位同窗,结果走错了巷子,没想到阴差阳错救了他。”
“究竟是什么的罪名?远在淮安都要赶尽杀绝?”沈佳禾只听卿荷说,她父亲和长兄被同僚栽赃嫁祸,但究竟栽赃了如何罪名,卿荷不曾主动提起,她怕卿荷难过,也不曾过问太多。
“贩卖私盐,贪污受贿,私铸兵器。”周启筵坦白说道。
沈佳禾并不知晓刑罚轻重,便转头看向自家兄长。
后者沉着脸解释道:“每件都是杀头的大罪,更何况三罪并罚,对上头而言,没有祸连三族,已是仁慈。”
沈佳禾禁不住倒吸一口气,到底是什么样的同僚,要这样将人置于死地,她这才明白,卿荷身上背负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罪名。
沈季连看着妹妹无比震惊的表情,道:“你现在明白了?”
“到底是什么人?要这般陷害你们?”
周启筵深深一笑,端着碗一口喝下了温热的药汤,眼睛都没眨一下,他抬手蹭去嘴唇上残余的汤渍,道:“不只有朝堂的同僚,还有我们惹不起的人。”
“那方才在路上所说的,卿荷要嫁给江霖期,难不成?”
“是,这是她自己做出的决定。”只有提起妹妹时,周启筵面上才显出一丝痛苦,“我们也才知道不久。”
江霖期虽然只是通判,但他的父亲却是当朝中书令,位列正二品,卿荷这是想借江氏父子为周家翻案正名?
所以卿荷才会不愿意见她,甚至故意亲近江霖期。
“卿荷如此,兄长也是愿意的吗?”
“我本不愿她掺和这些,与那些人对抗,哪怕有江家支持,也难于一搏,我私心只要怜蕖能好好活着就行,可她,这次铁了心要如此了。”周启筵的余光落在低着头的沈季连身上,“我也有心无力去阻止她,这条路,说不定是有去无回的绝路。”
“季连用心良苦,他帮了我很多,我由衷地感激他,所以,我也不希望你再为了怜蕖,让他难过。”
沈佳禾没有应下周启筵的话,她沉默片刻,转而问他:“兄长,怜蕖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可否写给我看看。”
周启筵并不理解沈佳禾的想法,却还是点点头,取来纸笔,着字工整地写下“怜蕖”二字。
沈佳禾接过写着名字的纸,看了那两字许久,又吹干墨渍,在两位兄长的注视下折好,放进袖中的口袋。
“多谢兄长告诉我这么多,你身体不好,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