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渡鱼缸
它们收入乾坤袖中。”
贾琏听了,一时间面上五彩纷呈,神情怪异,难以形容。他莫不是遇到神棍了吧……
李楠青也不去管他心里是如何腹诽的,见他略一犹豫,还是转身闭上眼后,赶紧摸着腰间的八宝乾坤袋默念:宝袋打开,鱼缸全部进来。
只听“咻”地一声风响,腰间的乾坤袋微微一动,再睁开眼时,院落中空空如也,十口大鱼缸全都不见了。
李楠青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刚才只是拿路边的大石头做了下实验,对于这个宝贝,她其实还是有几分担忧的。如今见鱼缸全给收进去了,她心里倒是比贾琏还高兴几分。
清清嗓子,李楠青道:“二爷,已经收好了,你可以睁眼了。”
贾琏刚才闭着眼睛,那颗心在肚子里七上八下的。一方面觉得这人神神道道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想出法子来。要是他敢糊弄自己,倒要叫他好好尝尝他琏二爷的手段。一方面又乞求这人真的有些道行神通,能把眼前这燃眉之急给解了。否则事情办不成,老爷责备倒是小事,夏太监又要寻个名目搜刮钱财,倒更是麻烦,少不得,还要去求他家那个辣婆娘……
结果还没等他想完,就听那人唤他。他转过身来,不敢置信地看着这空空的院落,这才不到一口茶功夫,鱼缸呢,全不见了?
李楠青拍拍手:“好了,鱼缸已经收进去了。二爷,咱们现在就去追货船吧。到得船上,我再将鱼缸放出来。”
贾琏目瞪口呆,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好。他用力搓了搓眼睛,又跑到院落中间去摸摸踩踩,发现确实空无一物,哪还有什么鱼缸?直到李楠青说完话,他才回过神来,态度更是谦卑恭敬地几乎要五体投体,对着“高人”连连揖手:“是是,多谢先生施法,小子在这先行谢过。时间紧迫,还请先生随我一道骑马去追吧。”
李楠青忽然静默了:“……在下不才,不大会骑马。”
贾琏忙道:“若是先生不介意,不妨我叫人带着您骑,您看可否?唉,若是平时,定不会叫先生如此为难,只是此次实在是时间紧迫……”
李楠青觉得这样也可以,便道:“时急从权,没得那么讲究。我看刚才喊你回来的小厮就挺灵活机敏的,不如就叫他骑马带我吧。”
贾琏大喜,一揖到底:“多谢先生大义!那我叫上五子,咱们这便出发吧。”
三人二马向码头急奔而去。李楠青被马颠簸得几乎要吐出来,还是五子细心,及时发现了她的不适,告诉她不能坐实了,要以双腿发力,稳定身形,随着马匹的上下跃动起伏身体。李楠青试着做了,果然好了许多。足足颠簸了大半个小时,贾琏他们才停马上船。
李楠青一上船就吐了,吐得两个眼睛直冒金星。
五子递了干净的手帕和热水上来:“先生辛苦了。船上粗陋,您先漱漱口,擦把脸。”
贾琏也过来关心:“先生要不进船舱里先歇歇?这条小船虽然走得快,又叫他们添了桨手,只是要赶上大船,至少还要再走大半个时辰。”
李楠青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不妨事,吐出来反而舒服些了。今日小风吹着挺温和,我就在外头看看风景吧。”
五子又拿了件披风来:“江上风大,先生还是披上吧,保重身体要紧。”
李楠青心想,你们这些大户人家的也真是讲究,出发前也没见你们准备什么,这会端出来一样样的,倒是啥也不缺。贾琏心中仍是焦虑不减,应付了她几句后,自己则进了船舱,留下五子给她使唤。
不多一会,只见狭窄的河道渐渐变得开阔,十几艘大船在前头不远处一字排开,竟浩浩荡荡地逶迤了有几百米长。五子高兴地指着前头道:“先生您看,那些就是咱们这次要托运的大船,已经追上了。”
贾琏也走了出来,指挥着舟子将小船靠了上去。大船上的人看清了人,吆喝着放了舷梯下来,将他们接了上去。
贾琏先请李楠青到船舱里坐下,自己去和船行掌事的谈话,还特意屏退了所有人,在他耳边耳语。
掌事的听他一席话,差点惊落掉下巴:“什么,您是说……那位高人有袖里乾坤,一根丝都没带的,就把您家院子里头那十口大鱼缸给带过来了?”
贾琏清咳了一声,以掩饰面上的不自在。他知道这话听起来很扯淡,要是别人同他这样讲,他定觉得那人脑子被门夹过,这种骗小孩的鬼话都信。可他方才亲眼所见,那人只是叫他转了一下身,就将鱼缸全变没了的。
是以了拍拍那掌事的肩膀道:“是或不是,一会自见分晓。他要是敢糊弄咱们,直接扔进水里不现成的?若是真有本事,把这差事办好了,我们家上上下下的自然全感谢他,回去备上重金厚礼谢他。你也好向那边交待不是?”
那掌事的一想也是,反正是驴是马,一会自然看得出来,便道:“也成。二爷,那就劳烦您请那位先生到舱底下去吧,那空了块位置,本就是给你们家的货预备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