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
英国魔法部驻俄使馆位于列宁格勒的圣尼古拉斯大教堂,由麻瓜们在1870年建造,又在20年前毁于他们自己之手。俄国魔法部对这个饱经沧桑的城堡进行修整后,将其作为林奈尔一行人的办公和生活场所——在麻瓜眼里它仍是一座穹顶坍塌,到处散落着砖块、混凝土的废墟。
今天是一个少有的响晴天,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让积雪像糖霜一样凝结在建筑物和道路上,反射着璀璨至不能直视的光芒。
林奈尔和使馆内所有巫师聚集在大厅门口,等待着从家乡而来的、接替他们的新任外交使团。列宁格勒是个美丽的城市,可他们的根早已深深扎在了另一片土壤。
“你的眼睛酸吗?”一个和林奈尔差不多年纪的女巫笑着问林奈尔。
林奈尔坦白地承认,“酸呀……酸疼得很!”
四年很长,极昼夏夜里夜不能寐时、漫步在街头却无处可去时,想起远在天边的亲人和爱人时,恨不得祈求梅林将四年光阴通通拿走。四年又很短,英俄时隔多年再次建交,缺乏惯例、制度空白,巫师和巫师企业有千奇百怪的涉外公文需要使馆认证,体育司、交通司甚至神奇动物管理司的种种事项需要协商对接,各种建交庆典,数次大使访问,整天忙的千头万绪,似乎一切刚刚走上正轨,四年任期就结束了。
一群身披皮毛斗篷的巫师在大厅入口处幻影显形,“终于可以回家了!”数道满足的叹息声同时响起。
短暂的交接仪式后,林奈尔一行人踏进了专为他们开设的国际飞路网。英国魔法部大厅和四年前别无二致,魔法兄弟喷泉的泉水在魔法模拟的阳光下熠熠生辉。阿尔杰和阿米莉亚都在大厅等待着,脸上满是自豪与喜悦,林奈尔与同事简单作别,大步走向了两人。
“身体好吗?”
“一切都好。”
“工作顺利吗?”
“顺利。俄国方面还说要给我们送感谢信呢。”
“瘦了,精神了,几年里我们也后悔过让你驻外,现在看来还是对的,好样的!”
阿尔杰亲热、友好地晃摇着林奈尔,把她传给阿米莉亚,阿米莉亚亲吻她的脸颊后,又把她传递给苏珊。
林奈尔抚摸着苏珊已经长到她胸口的头,后退观察,惊讶地说道:“苏珊,真认不出你来啦!出落成这么漂亮的大姑娘啦,上次还只有那么一点呢”
苏珊抬头看她,露出雪白的牙齿微笑着,然后腼腆地退到一边去了。
林奈尔给阿米莉亚带了一块由金翅雀羽毛织就的布料;给苏珊带了一副俄国风情的镶宝石手环;给阿尔杰一盒特产香烟和烟草。
晚间,小精灵迪迪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伯恩斯宅弥漫着牛肉和热面包的香气,林奈尔食不甘味,还有一件事,一件她同样期盼了四年的事在召唤她。
“难道是吃了几年俄餐,吃不惯英国菜了吗?”阿尔杰打趣道。
“怎么会,我们在俄国总是吃鸡和羊腿做的冷盆、牛油麦粥、奶油饼,还有腌西瓜,总是吃不惯。”林奈尔放下餐具,“我只是想......去见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今天没有出现在迎接你的队伍里,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分手了”,阿尔杰说。
“怎么会,邓布利多给他安排了任务,必须今天做,他才没来”,林奈尔解释着。
邓布利多的名字顺利让阿尔杰把话咽了回去,他用餐刀将一块牛排切下塞进嘴里,“那你得早点回来。”
林奈尔轻快地放下刀叉,上楼了。她怀着迎接战斗的心情将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站在镜子面前观察自己。
镜中是一个冷静持重的的年轻女性,眼睛沉静端庄,额头严肃明晰,这是四年外交工作带来的痕迹,少女的活泼和羞怯已经彻底从她身上褪去了。她面色白皙,嘴唇红润,身段纤细却又不乏女性美所必需的丰满体态。“我是美丽的”,她安心地得出这个结论。
四年别离,让林奈尔更深刻地认识到,她对斯内普的爱如同永恒不变的岩石,构成了她生活乃至她存在的一部分。如果世界上别的一切都存在,而他消失了,那这个世界对她将成为一个陌生且不属于她的地方。可她不知道斯内普的想法,他自然是喜爱她的,但若将这两种爱放上天平,产生的倾斜多半是不美丽的。
尤其是当斯内普需要对另一个少女负责时——基娅拉·罗伯茨卡,1984年通过邓布利多进入霍格沃茨求学的狼人少女。斯内普需要负责她在校七年的狼毒药剂,今天斯内普之所以缺席,就因为这是每月必须制作狼毒药剂的日子。
她回想自己和斯内普成为情侣的过程,不得不承认是持久真挚的爱慕和猛烈的追求让她赢得了斯内普。但这完全可以被替代,基娅拉·罗伯茨卡的出现就是一个巨大的警钟。
女人无法抵抗给予她关怀的人,而男人无法抵抗专注于他的人。林奈尔不敢想象基娅拉和斯内普的相处,她认为他时刻处于危险之中,他随时可以去爱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