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芽?
收拾好东西的向歌拽住了刚要跑出去的李泽成,疑惑地问他去干什么。
这几天他总是和一群人走,又很晚的回家,李壮叔叔担心的让向歌看着他点,别做坏事。
李泽成慢下来,笑着说:“我最近有点事,不能跟你一起走了,你家那个家伙不是和你一起走嘛,我也放心了”。
说着向阮清羽的方向歪了歪头,眨眨眼说:“你早点回家呦,不要让爷爷担心”。
“顺便跟我阿爹说一句,我没干违法乱纪的事,让他别瞎操心了”,说完安抚性的拍拍向歌的肩膀,随即跑了出去。
他总是这样不管不顾的,等到壮叔大发雷霆的时候,就有他后悔的了。
向歌叹了一声,随后转向目光看向后面的人,那人还趴在桌子上睡觉呢。
又想起李泽成的话,倒也没错,她浅浅地笑起来,嘴角又沉下来。
向歌轻轻地走到他面前,静静地坐在旁边的座位上,太阳将落未落时,红的有些发亮,光线透过窗户,斑驳的落在他的后背上。
过了很久,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肩膀。
他刚睡醒,擦了把脸,缓了缓,又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腕的表,有些惊诧地说了一句,“都这么晚了”。
向歌轻轻笑了笑,没再表示些什么。
这一天向歌累极了,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房顶的房梁,心上的烦躁在安静的环境里无限被放大,她有些恐惧,恐惧勇敢,恐惧黑暗,恐惧很多超出能力范围内的事情,她永远也不能做到像阮清羽那样活的肆意。
这是一种无力的感觉,由心而发的,所向往的事或物,即便有些人伸出手也抓不住,更何况她不敢出手,她将手背覆在眼睛上,就任由这种烦闷吞噬自己。
“砰砰砰……”
房门被人敲响,应该是爷爷,刚才吃饭的时候她没吃多少,爷爷唠叨了几句,估计是放心不下又来了,她穿上拖鞋,急忙去开门,抬眼一看,原来是阮清羽。
此时的他,眼眸里有些亮,他主动说话,你那个数学题会做了吗。他手里还攥着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向歌愣了愣,她没看。他说你需要我给你讲讲吗,语气很平淡,仿佛就问了句你吃饭了吗一样。
他这是来给她讲题?向歌迟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有些后悔,因为她可以自己看书学会的,只不过是因为走神所以没来得及看。
她思路有些没捋清楚,便鬼使神差地点个头。
“我可以进去吗?”,他绅士地询问道。
当然可以,她侧了身留给他进来的空间。
他走进来,也没到处好奇地打量,径直走向书桌,把纸和笔放在桌子上,“这个题可以这么做,我先讲第一个方法……”。
他细致地写下这个题的各种思路,向歌在旁边认真的听着,不禁感慨,他确实很厉害,就算她自己听了课也未必能写出这么齐全的解题思路。
讲完之后,你真厉害,她向着他一手打手指字母“L”的指式,并绕脸部转一圈。看着她的眼神和动作,他也猜个八九不离十,轻勾唇角,“你要是认真听课的话,你也能会”。
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也不一定。两人又都沉默了。不大的空间里泛起尴尬因子。
忽的想起什么,阮清羽掏进上衣口袋,抓出一把糖果,递给她,言语温和地说:“我看你晚饭也没吃多少,饿的时候可以吃点”。
她拒绝的摆摆手,刚要示意不饿,房间里突兀地响起一阵咕噜声,那是她的胃在表达不满。
更尴尬了,庆幸阮清羽也没说什么,没听见似的,把糖果放在桌子上了。
窗户没关上,所以一阵凉风吹来,两人都有些瑟缩。望着窗外的月亮,阮清羽问道:“你有想过自己以后要干什么吗?”
干什么吗,她没想过,她一辈子没见识过外面的世界,想必也是和她没什么关系,所以她把心思放在了爷爷,放在了家里。
至于学习,那只是她想证明自己的一种方式罢了,她也没有想过要出去。她爱这里,热爱这个一贫如洗的家。
她沉默着,阮清羽也没在意。他自顾自地说了一句:“我想当个律师”。
向歌抬头望向他。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切的不公平与强权都是因为不讲道理,而有了律法,就有了规矩,有了规矩,自然他们不再敢肆意妄为”。
他顿了顿,似有所指。“而且面对不公,不是躲避就能解决问题的,该面对的是永远躲不过去的,所以不能妄想把头埋起来,装个聋子。”
向歌听出来了,他是说给她听的。她手指轻捻着,可是道理她都懂,她缺的不是认知,而是强大的能力和内心的坚强。
对面好像没有声音了,她转头一看,与他的目光交汇在一起,心虚的她想要躲闪开,却被他按了按肩膀,掷地有声的声音传进向歌的耳朵里:“不要害怕,我会给你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