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山
的妹妹被自己捉弄哭了之后,买了好多糖送给她,也就不碍事了。
虽然有些无奈,但秉承着友好和善的态度,作为一个男性,自己又是个初来乍到,借住在人家家里的陌生人,出于礼貌,他敛了敛笑意,挺了挺胸膛,一本正经地说:“向歌同学,我没有任何瞧不起这里的意思”。
“……”
“希望你不要介意”,他接着茬,诚恳地说道。
“……”
见他没有计较,向歌正好借坡下驴,再耽搁时间,怕是爷爷做好的饭都凉了,趁机软下来态度,拉了拉他纯白的衣角,随后背过手,走向小卖部。
阮清羽看见她的小动作,浅勾了一下唇角,明白她的示意,大腿一迈,潇洒地走进店里,向歌在后面紧紧地跟着。
在转头的那一刻,阮清羽突然想到一句话“女人真是麻烦”,也不知道对此刻,自己是认同多一些还是反对多一些。
向歌低着头,看着他走过带起的尘土颗粒飞扬,或许他毫不在意自己的看法,因为她也不过对他而言,是个谋面不过一天的陌生人。
随遇而安吧,排除小的磕磕绊绊,到底还是相处的不错,从城里长大,却没有带着奢靡和摆阔的少爷架子,他是很诚恳的人,对自己对他人,向歌如是想。
阮清羽进店后,四处观望了一下。
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却摆放着大部分日常的生活用品,黄昏里光线也不太好,环境整体有些发黑,又有些破旧中凸显着整洁。
很明显,店主人很细致地在打理着每一件物什。
听到门口的脚步声响,有人从里屋里走出来,一个女子,操着一口地道的方言,用本地话笑嘻嘻地跟向歌打招呼,又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冲着阮清羽笑了笑。
向歌见到来人,开心的露出了笑容,将自己的来意表达清楚。
阮清羽微微低头,看着两人交谈,旁边这个女孩笑起来,他明白她看到她愿意看到的人了,所以不再抵触任何事情,开始放下戒备来。
向歌打了打手势,告诉阿秀姐要来拿红糖,阿秀姐笑着转头望向阮清羽,看到他时却有些不解。
一个将近一米八的大个子男生,长得眉清目秀,面目端正,没看出一点营养不良的问题啊。
这让阿秀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壮得像个小牛犊子,也没那个弱不禁风的样子。
阮清羽见面前的女子一直盯着自己,主动打破诡异的气氛,咳了一声,开口道:“你好,我是新来到这里的一个学生”。
阿秀姐见这个小牛犊子还是用流利正宗的普通话,起初惊讶不已,但后来也想清楚了,她记起来了昨天陈嘉树聊起过城里要来一个新学生。
阿秀姐转而用普通话进行交谈,并提起陈老师,聊天聊着,阮清羽逐渐了解了她的情况。
她多半是陈老师的女朋友,很显而易见,虽然没有明说,但阿秀姐开口闭口一句话中带两段絮叨陈嘉树好坏的话。
向歌对阿秀姐所说的内容都是熟知的,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旁边的阮清羽,正目不斜视,认真的听着阿秀姐的话。
正当阿秀讲的正起劲的时候,突然喊了一声,拍了拍大腿,懊恼地喊道,“今天还没给陈嘉树送饭”。
阮清羽这才知道陈老师是住在学校宿舍里的,需要批改作业和备课,一来一回的太耽误时间,所以他很少回来,这才导致了阿秀姐对他的唠叨,话里话外却满是心疼的意味。
阮清羽问道:“姐,都是你一直在送饭吗?”
阿秀姐走到里屋,又端着饭菜绕出来,“可不是嘛,他一个人待在学校,住的先不说,吃的喝的也是短缺的紧”。
她叹了口气接着说,“学校里这几年缺人的厉害”,又弯下腰洗刷饭盒,“多少年轻的老师来了又走了”。
年轻老师来到大山里大多数是为了什么,也都是不言而喻的,这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怪不得谁,只怪山里太贫穷了。
这片山哺育了千代万代的隽城人,却没有教会他们知书学礼的资源,有着秀美无限的山水,却极度匮乏知识的灌溉。
她不再言语,只顾忙着收拾饭菜。在收拾完要走的时候,她对着向歌呲牙笑笑,:“向阿妹,我就不留你们了“,说着抓了一把糖放在向歌手心里,“等有空的时候再来玩”,又递给她一袋红糖。
向歌摇头推脱几次,也没能拧得过阿秀,只好作罢。
向歌在阿秀转身拿东西时,偷偷摸摸地做了个放下的动作,一个类似于纸团的东西就被搁置在昏暗的角落里了。
眼看阿秀要朝这边走来,阮清羽见状站起身,眼疾手快地吸引住阿秀的注意力,“那阿……秀姐,我们就先走了”。
阿秀赶忙摆了摆手,没说几句话就又笑起来:“好咧,山路不好走,一路上注意安全啊”。
与阿秀姐道了别,站在门外看着阿秀姐远去的背影,